紅香雖知這話不妥,但還是順著道:“可不是,爺喜歡的是您,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福晉肯定會嫉妒您,所以您如今可不能行差踏錯,讓福晉抓住把柄。爺去清輝院,不過是偶爾一回罷了,您生氣萬一傳出去,豈不傷了您賢良的名聲?”
李氏知道紅香說的在理,於是慢慢的止住了哭聲,也不再鬨騰著讓人去找四爺來。
她哭得太久,眼睛都紅腫了起來。紅香擰了溫熱的帕子幫她濕敷。
李氏垂眸,一時有些不適應眼前的水汽和黑暗,想起福晉,又想起清輝院裡的小李氏,心裡突然浮現出一絲不安。
她緊緊抓住紅香的手臂道:“紅香,滿後院的女人,誰都可以,唯獨清輝院裡的人不行。她總是想搶走我的東西,她一直想把爺從我身邊搶走。”聲音裡含著一絲莫名的恐慌,惹得紅香一陣憐惜。
她輕聲哄道:“這事可急不得,咱們需得想個謹慎的法子才是。就像當年小李氏初進府時那樣,慢慢的籌謀,直至一擊即中。當年您不是做的很好麼,怎麼現在卻又著急了。”
“你說的是,是我操之過急了。”李氏鬱鬱道,“最近也不知是怎麼了,我心裡總覺得悶得慌,偏爺前些日子為著宋氏的胎與我鬨彆扭。”
紅香輕聲道:“您放寬心吧,爺不是已經與您和好了麼?”
好不容易安撫住了李氏,才要打發人去廚房重新取些飯食,紅俏慌慌張張的進來了。“格格,蘇培盛抓了廚房的劉管事。”
“什麼?”李氏一時沒反應過來。
紅俏就白著臉解釋道:“奴婢先前見格格不喜那小李氏,奴婢便和紅香姐姐找了大廚房的劉管事,想給清輝院找些麻煩。”
李氏驚訝,不過很快就不奇怪了。她的確是有暗示過讓小李氏吃些苦頭,但具體如何行事都是紅香和紅俏兩個安排。如今看來,是事情辦砸了。
她看向紅香,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如實說。”
紅香道:“格格,這件事倒是奴婢辦的有失章法了。先前奴婢打聽到小李氏這一胎有小產的征兆,所以奴婢就找了大廚房的劉管事,想著給小李氏做些大寒的飯食,教訓教訓她。當然奴婢也吩咐了給小李氏每日的飯食菜色做豐盛些,這樣到時查起來,廚房裡可以推說菜色多了,偶爾有重複的菜是正常的。如此即便有什麼,爺要追究責任,也是她貪嘴的責任。”
她說著就有些懊惱,繼續說著心裡的推測:“本來應該是萬無一失的法子,卻沒想到爺竟會去清輝院,更沒想到這小李氏不知得了什麼人的指點敢跟爺告狀。”
如今看來,劉管事那邊應該是被抓到了把柄,事發了。
李氏聽罷,筷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摔,冷聲道:“隻怕你們更想不到的是爺竟然會幫著清輝院出頭吧?”
紅香和紅俏麵麵相覷,一時都不敢說話。
半晌,李氏緩了麵上的怒氣,問道:“劉管事那裡不會供出你們吧?”
紅香細捋了捋自己的安排,肯定道:“應當不會。奴婢並沒有親自出麵,都是尋了旁人與劉管事接觸的。劉管事貪財,隻要有銀子,就能讓他辦事。”
“那就好。”李氏鬆了一口氣。不過想到爺竟然為了清輝院大動乾戈,心裡就酸的不行,不免賭氣道:“且讓他們查去吧,就算查到我們身上又如何?我就不信爺會為了她將我如何。”
…………
胤禛的確不會把李氏如何,隻不過當蘇培盛審問出結果時,心裡還有些失望甚至是不悅。
劉全一開始咬緊牙關什麼都不肯說,但在蘇培盛的酷刑審問下,最終還是什麼也瞞不住。
劉全雖沒見過背後指使自己的人,但他本是四福晉的人,四福晉要指派他作事何必遮遮掩掩?拿銀子賄賂,除了四福晉,這滿後院還有誰有膽子和財力賄賂他做事?答案不言而明。
蘇培盛隻跟胤禛說了一句“劉全收了整整一百兩銀子”,胤禛就猜到了。
壓抑著怒火,讓蘇培盛退出去,胤禛重重的摔碎了桌上一隻碧玉鎮紙。這隻鎮紙是李氏送給他的。在這間書房裡,除了這隻鎮紙再沒有其他女人的東西,包括四福晉的。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排隊做核酸,更新時間可能不穩定,各位小可愛們見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