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事情再起變化之時,劉二郎居然來了。
張小碗見到了這個所謂當官的舅舅,長得甚是威武高大,而這時剛剛都叫囂不已的族老一看到他卻像是莫名蔫了氣,抖著身體連話都說不出來的樣子。
當下,劉二郎在跟張家一家人沒說什麼話之前,就叫他身邊之人把這兩人綁了起來。
那兩個剛要大叫,嘴又被堵嚴實了。
劉二郎臉色暗沉,站到了裡麵聽聞了他來了就在嚎哭不止的劉三娘的房前,靜默地站了一會,好長一會後,才暗啞地道,“這是你嫂子叫過來的,我並不知情。”
“這是為何,為何……”劉三娘在裡頭尖叫,那問聲字字宛如泣血。
這是為何?沒有多久就已明白。
因為劉二郎欲要替她給張小碗結一門親。
他在戰場上兩次救了他同鄉的一個同袍的命,兩個結為結義兄弟,也訂下了兩家的兒女親家。
而自他回來,知曉了當年他離家時在劉薑氏的肚子裡的孩子是男孩,本欲這事不了了之,哪知義兄官路比他亨通,竟已被上官調至了京城的忠王爺的鐵虎營營下當屯騎校尉,他手下還尚缺副尉一職,希他同去,同時隨信而來的也有他這位汪姓義兄的婚約書,信裡隱約提到了如果他有意謀求此位的話,不管是否有合適的親生女兒,隻要血緣在那,還是先成就親事來得好。
因之劉二郎先前不是他那派的人,而忠王爺的營門自來難進,他隻有跟上峰以兩家結了兒女親事的事擔保,才能把這位置留給劉二郎。
劉二郎一著家就接到了京城裡的信,與劉薑氏商議此事,希望讓劉三娘的大女兒這個年齡正好合適汪家大兒子的外甥女結了這門姻緣,讓劉薑氏請張阿福和劉三娘過來商量。
這本來簡直就是天打到他們頭上的好事,劉薑氏萬萬沒有想把這等好事讓給那個這幾年居然沒窮死病死的劉三娘,她屬意她娘家的侄女,而她娘家哥哥也是劉家村比較說得上話的人,見妹夫回來還帶了官,而且以後的官會更大,更要緊的是,他還可以把女兒過繼過去,嫁給更大的官的兒子,以後他就是大官的丈人了。
這簡直就是一步登天的天大的好事。
這貪心一起,兩兄妹一合謀,請了村裡最會無賴混事的兩個老混帳,塞了他們銀子,讓他們在劉三娘生產時鬨上一鬨,最好是鬨出大事,鬨出人命,要是這一家子還有個挺著,再讓他們把這一家子找了借口送出村,盯人辦了他們。
反正在梧桐村裡,沒什麼人給這一家撐得了腰。
兩個老混帳其實就是來鬨事的,生產本是極危險的事,這種時候鬨得越大,還能真容易把人給弄沒了。
劉家村的隔壁村子些許年前就鬨過這麼一次,有家得罪了一人,就讓人使了這法子把一家子給弄得最後抹了脖子了事,劉薑氏原本也是這打算,哪想張家出了一個挺得住的張小碗,等到了得了消息的劉二郎一來,這兩個原本縮了袖子嚷嚷著查要把一家幾口送去見官的老東西頓時就疲了。
劉二郎本被劉薑氏找了借口去鄰村辦點事,過了兩天回來,納悶本該去梧桐村請人的劉薑氏還在家,問她人怎麼還沒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