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碗臉上麻木,聞言此時心裡卻冷笑了起來。
不過她也不想說什麼,因為這時張小寶張小弟的肚子已經咕嚕咕嚕響起來了。
有吃的,是好事。
形勢比人強。
為了養活他們,她不得不什麼都學著忍受與承受。
這時候她跟誰都講不了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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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裡長都來了,與劉二郎交談了一翻,臉上帶笑離去。
不久,村裡人紛紛都來了,有送幾把米的,送一兩個雞蛋的,還有裡長家把家裡頭那點子臘肉也送過來了。
這些人都是劉二郎出麵招呼的,張小碗收著這些劉二郎讓她收下的東西。
她不得不收,也來者不拒。
很快晌午時,大夫請來了,給劉三娘開了幾副湯藥,一副要抓十道,四副下來,足要四兩銀子。
劉二郎給大夫銀子的時候,過來幫著做飯的朱嬸子抱著張小碗偷偷眼淚,低泣著說,“你們家可總算苦儘甘來了。”
張小碗沒說什麼,等她哭好,她去了廚房,繼續熬煮先前家裡為劉三娘準備好了的那隻野雞的雞湯。
對她來說,這不是什麼苦儘甘來,因為後頭的事尚不清楚。
至於前麵發生的,這劉二郎要是沒回來,還不定會發生,如果不是怒氣攻心,沒人逼迫著,劉三娘也不至於把孩子生得這麼九死一生。
下午時,筋疲力儘的劉三娘奄奄一息,所幸是請了大夫來,灌了湯藥和吊命的參湯,總算把命給吊了回來。
劉二郎不來,她怕是也是死定了。
所以對於一時之間就把張家把控住了的劉二郎,張小碗隻得任憑他指揮著人團團轉,冷眼看著她這個突如其來的娘舅到底會把他們一家帶向什麼方向。
不是她悲觀,而是她不覺得他這麼大刀闊斧地以救人的姿態來了,他們家就會好起來多少。
而事情跟張小碗所料差不多,當天晚上梧桐村去山裡抓活物的人都回來了,家家頓時歡欣得不成形時,劉家村的劉薑氏也來了。
一來就闖進劉三娘的屋,拉著昏迷的劉三娘的手大哭,“我苦命的小姑子啊,你這是怎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