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氣勢洶洶地闖了進去,誰也沒攔住她。
劉二郎進不得劉三娘的房,他的隨從更是不能進,張小碗悶不吭聲地走了進去,見那劉薑氏撲打著床被哭喊,那架式,隻一個錯身就可以把劉三娘的頭都可以給打扁。
她撲打了兩下,跟進來的朱嬸子心驚肉跳地過去拉住了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劉薑氏往外抱,拖著她邊走邊說,“哎呀,這娘家嫂子,三娘還在昏著,你要哭門外哭去,可彆鬨她了。”
朱嬸子也是知這劉薑氏不是個好對付的,尤其她現在是當官的妻,她為劉二郎守了這麼多年,那名聲都是傳到縣太爺耳朵裡去了的,這種婦人不是她所能得罪的,所以她也隻能把她給拖出去,再多的,這就是劉家的家事了。
朱嬸子把人拖了出去,就不敢再多管,用眼神示意張小碗讓她娘舅和她爹看著點,她就去灶房躲事去了,萬不敢再幫一把。
劉薑氏一被拖去,像是剛見到劉二郎,她立馬在劉二郎麵前跪下,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訴,“二郎,我可不知那叫來請小姑子的人做了這樣喪儘天良的事,你罰我吧,我讓小姑子受了委屈,大德子有我這樣的娘,我也是給他蒙了羞啊,我真是沒臉見你,沒臉見小姑子。”
見她提起他那跟著秀才先生的兒子,劉二郎一句話都吭不出來。
劉言德是他現在唯一的兒子,以後要考功名的人,怎能有一個品德有失的母親?
所以,這劉薑氏不管做過什麼事,他也隻能當做什麼事都不知道。
他隻得多對這妹妹多照顧些,以彌補這些年對她的虧欠。
想及此,劉二郎在心裡長歎了一聲,沉聲道,“起來吧。”
說著不再理會劉薑氏,隻是對身邊的三格說,“叫人送夫人回去,這裡屋小,住不下,婦道人家還是回家呆著,免得閒人說三道四。”
劉薑氏本還說什麼,但瞥了眼劉二郎的臉色,又燦燦地把話收了回去。
待被劉三格送到門外,看到不遠處眼羨地打量著她這個官夫人的梧桐村村民,她不由有些得意地抬起了下巴,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上了她趕過來的牛車。
她就知道,依著她等人多年而歸的賢名,和她的兒子,就算是劉二郎對她不滿,也不會對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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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碗看劉薑氏這是向張家示威來的,她來這一趟很明顯地能讓劉三娘知道,就算是她做的,就算是她想對她下殺手,劉三娘也不能拿她怎麼辦,彆仗著有劉二郎的維持,劉三娘就能得意了。
而過了幾天劉三娘身體好點,從來看她的村裡婦人嘴裡知道了那天劉薑氏來的事,氣得上氣不接下氣好一陣。
張小碗這時卻無暇顧及劉三娘是怎麼想的了,因為這時劉二郎接到了一封信,回了劉家村。
待兩日後他重來,告訴張家他欲有事要出去一陣,怕要些時日才回來,而與他義兄結親的事,一待有了商定就會寫信告知。
劉三娘是萬般願意張小碗結這門親事的,因為她打心眼覺得她這閨女不是一般的人,如果能嫁得高處,那才是她的好歸宿。
她掛心此事,對劉二郎自然也有了幾許親近,劉二郎走的時候,她這次主動開了口說話,“哥哥,一路走好。”
劉二郎聽她終於叫了他哥,高興得在原地打了個轉,按著她的肩膀欣喜地道,“你可放心,待事辦完,哥馬上接了你們全家去過好日子。”
說完之後,兄妹倆又絮叨了一陣,等到劉二郎離去,劉三娘又是好一陣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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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碗本想求劉三娘推了這事,但她冷眼在旁看著,也不覺得這親事能成,想來那劉薑氏隻要沒死,就不可能讓她平白得了這親事,自然會萬般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