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江小山已進門,汪永昭見了臉色更冷,“你未曾給她送來銀兩?”
“啊?”江小山不知所以然地啊了一聲。
“去哪了?”汪永昭懶得看他那幅蠢樣,也懶得跟這婦人多糾纏,打算速戰速決,便對那婦人道,“那孩子去哪了?讓小山去找回來。”
江小山一聽,忙朝張小碗問,“夫人,小公子去哪玩耍去了?您給我指下路,我好去找他回來。”
張小碗聽了朝他淡淡一笑,隨即看向了門邊,在心裡輕歎了一口。
未得江小山再問,那門邊響起來了歡快清脆叫著“娘”的叫聲,還有狗子那大跑過後的徐徐喘氣聲……
“那馬兒哪來的?”
說話間,孩子和狗兒跑著進來後,頓時,整間屋子都靜了。
張小碗靜靜地看著那兩個長得完全一模一樣,連冷著的臉,嘴唇微撇著的弧度都全然一模一樣的一大一小的人你瞪著我,我瞪著你。
那相互瞪著的模樣,不像父子,倒像世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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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來的東西?”小老虎一開口,那微微昂起的下巴竟與汪永昭坐在馬上抬起下巴冷漠問著張小碗話時的弧度一樣。
隻是小老虎的這口氣帶著明顯的厭惡。
他問完話,紅著眼睛轉過臉看著張小碗,“那門外的兩匹馬是他們的?”
張小碗沒說話。
“小公子……”不明就裡的江小山笑著開了口,“那馬是我們的,您去哪兒了,大公子和我……”
不等他說完,小老虎就跑了過去,張小碗還看到了他手往他她幫他做好的書袋裡探去了。
她想阻止他,但她知道現在她不能,她也攔不住。
這樣隻會讓他恨她,讓他覺得他被她都拋棄。
他現在不再是那個乖巧得能她的話的兒子了……
江小山不知道為什麼這小公子為什麼不待他的話說完就跑了出去,他有些不解地看向了張小碗,正要問話,卻聽他栓在外麵樹上的馬兒這時正傳來撕心裂肺的嗷叫聲,就像此時它正在被屠宰一樣。
他心裡驀地一驚,這時,坐在主位上的汪永昭已經起身迅速往門外大步走去,他也有些驚恐地快步跟在了他的身後,等到門外一看,還沒待他站定看清情況,就看到小公子拿著帶血的刀朝大公子奔來,他那小刀直直往前劈的手勢凶狠有力得就像刺客的手。
可他畢竟是太小了,那刀子往汪永昭麵前半尺時,他的手就被人捉拿住,隨即被狠狠一捏,他的刀子掉在了地上……
在那一刻,靠在門邊的張小碗的手死死地扣住了門框,這才沒讓自己倒下。
她看著她的兒子,看著他血紅的眼睛裡那刻骨的仇恨……
一會後,隻一會,她就移開了眼睛,快步朝他走去,然後把他從那男人的手中奪了過來,抱到了懷裡。
她直直地看向了這個男人,用著麻木的口氣對他說道,“他恨您,因為當他受委屈的時候,沒有父親替他出頭,他長得跟您一模一樣,但沒有因此得到祖父祖母的疼愛,甚至因為保護我這個當娘的被趕出了汪家到了這鄉下,他有多敬仰您就有多恨您,請您……”
她求情的話沒有說完,就被被她死死抱住的小老虎用狠戾的口氣打斷,“我不敬仰他,我隻需他死。”
張小碗低頭,用冰冷的眼睛看著他,小老虎看著他娘的眼睛,突然之間什麼話都不敢說了。
他知道,他娘是真正生氣了,她氣他她教他的,他剛剛全破壞了,他答應過她,如有一日見到這個人,他不會衝動,他不會發怒,他更不會去殺他。
可他剛剛全做錯了,他答應她的事,他一項都沒有做到。
“果然渾身戾氣……”這時,站在一旁的汪永昭冷冷地看了口。
然後,他伸出手朝張小碗要起了人。
張小碗看著他的手,退後了一步。
“把人給我。”汪永昭伸出的手動都沒動一下,那冷若寒星的眼睛射在了張小碗的身上就像兩柄寒刀一樣凜冽。
“我抱著就好。”
“我再說一次,把人給我……”汪永昭再說了一次。
張小碗警戒地向後退,而在這時,汪永昭出了手,他以比張小碗更大的力氣猛地扯開了她的手臂,就在張小碗的手臂被他拉得脫臼的同時,他的另一手像擒雞崽一樣地把小老虎拎在了手中。
就在這時,他剛狠扯開張小碗的手在空中揚了起來,狠狠地抽在了小老虎的臉上……
“啪”地劇烈的一聲,之後響起的是汪家大郎,汪都司冷冰冰的聲音,“果然是孽畜,生父都殺得。”
說著,他厭惡地把人丟了出去,就像丟一個廢物一樣地丟了出去,這時他的腿也淩厲地向他撲咬過來的狗子踢去,他先是一腳踢中了它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