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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小老虎心裡慶幸不已,還好這家人搬出去了,要不然,那什麼成天窩在屋子裡,見不得光的姨娘又得花他與他娘的銀子了。

他想得入神,想後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鬆了一大口氣,都沒察覺到汪永昭那向他射來的冷眼。

張小碗聽得他那話,刹那有些哭笑不得,但笑容飛快在她嘴邊閃過,看過小老虎一眼後,這時她看向了汪永昭。

她想看他什麼反應時,正好對上了他冷冷向她看來的眼。

“這就是你教養的兒子?”汪永昭揮手讓仆人退下後,對張小碗冷冷地道。

“他還小。”張小碗淡淡地說,把小老虎拉到了麵前,蹲□給他整理了一下衣裳,柔和地對他說,“出去玩吧。”

在她不容他反駁的眼神下,小老虎不甘不願地出去了。

中途還回過頭一次,張小碗不得不得朝他做了個“快走”的手勢。

她笑著看他離開後,便轉頭對汪永昭說,“夕間就要迎新娘子進門了,您要去堂屋坐嗎?”

於禮,汪永昭是姐夫,這宅子,名義上也是汪家的,再加上他是官員的身份,去堂屋坐她父母的下首也是可坐得的,他人看樣子現在也不走,張小碗隻得禮節性地問了他一聲。

他要是自持身份,不坐,那便更好。

汪永昭又看了她一眼,簡單地說了一字,“坐。”

張小碗後麵還有得是事忙著,也不再跟他耽誤時間,朝他彎膝一福道,“那行,到時就來請大公子入席。”

說後,她轉身往外走,走了幾步,覺得不對勁,側頭一看,看到了汪永昭走在了她身邊。

她還以為他是出門吩咐在門外的仆人,哪想,汪永昭一直跟在她身邊,在錯過那仆人時,他淡淡地吩咐了句,“姨娘要是病了,也請大夫即可。”

張小碗讓他跟了幾步,眼看就要踏過到後門的那扇拱門,她隻得開口問道,“大公子,可是書房坐得不舒服?”

“休得管我。”汪永昭不快地看著這個上午把他強請到書房,眼下眼看著還準備再請一次的婦人。

見他口氣裡還帶著怒氣,張小碗抬眼看他一眼,見他臉上也有薄怒,也就閉了嘴,隨得了這大爺去了。

後院廚房等著張小碗的那些細碎的事確實多著,像到時客人入席,菜要什麼時辰打出來,端出去,還有哪缺點什麼了,就是缺塊薑缺跟蔥這些事,都需她這個當家娘子今日管著做主。

張小碗腳一踏進後門,那問話的人就一個個都來了,她平時不緊不慢的口氣也快了些許,很是麻利地解決著各種小事。

汪永昭一來本是驚了後院的人的,連幫忙切菜端碗的張小妹一見著他,都慌忙躲張小碗身後,小聲地跟她姐道,“看著他,怪害怕得很。”

還是張小碗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她這才扭過了身去繼續忙去了,不過離得汪永昭遠遠的。

張小碗先是一口氣等五六件等著她的事,這才有空對汪永昭微笑著說,“大公子,要是不勞煩的話,能不能請您幫妾身件事?”

“什麼事?”汪永昭看著這個從來不叫他夫君的婦人。

“大公子有騎馬來吧?”

“嗯。”

“可否把您的馬兒借我兄弟一騎?”說到這,張小碗的眉毛也飛揚了起來,說來他這一來也不是沒好處,至少小寶就有高大的馬兒去迎親了。

一輩子結一次親,張小碗非常願意要給她的弟弟最好的,說來這也是對桂桃的尊重,日後她要是朝人說道起來,也可以說自家的良人是騎著馬兒來迎娶她的。

女人喜歡的,看重的,張小碗都懂,心裡也是想著對她這成為她弟媳的姑娘要好一些的,所以眼看著汪永昭就在身邊,看樣子也真不會就這麼半路回去,馬兒她是用得上的,她也就很乾脆地開了這個口。

看著笑語吟吟看著他的婦人,再看看她這時眼裡跳動著的光,汪永昭“嗯”了一聲,便道,“你弟弟在哪?我去找他。”

張小碗一呆,但為了那馬,還是帶著他去了新房那邊。

一進小寶現在住的門,張小碗見他身上穿著她做的那套湛藍的新衫,那樣子精神極了,她顧不上身邊還有人,眉開眼笑地就過去給他整理衣裳,“怎麼看樣子現在才穿上?剛去忙什麼去了?”

張小寶本是一看到她就滿臉笑意的,但再看到她背後的那個跟小外甥長得一樣一樣的男人後,他斂了臉上的笑,這時朝這人麵前走了一步,朝這人規規矩矩作了個揖,“見過汪大人。”

這下,汪永昭眉毛完全皺緊了,他看著這個連“姐夫”都不叫一聲的張家人,覺得這一家子怎麼都那麼令人生氣!

張小碗抬頭看了看弟弟那板著的臉,在他臉上看出了幾許嚴肅,她先是替他整好衣裳,再用微笑著打破了這時略顯僵硬的氣氛,“我跟大公子借了馬,你等會騎了馬去迎桂桃吧。”

“不用了,大姐,路不遠,我走路去即可。”張小福剛剛朝汪永昭說的第一句是官話,這時他說的是家鄉話了,他先移了兩步,擋到了張小碗的麵前,才轉過頭小聲地跟張小碗說,“不用騎馬,姐,就讓我走著去吧。”

張小碗想了一下,又笑著點了頭,她這時往前走了一步,但小寶又往前走了一步,像是護在她前麵的樣子,她不由有些啞然,但這時不容她多想什麼,因為迎親的時辰差不多快到了,她當即用著官話笑著道,“是不遠,還是走路去,騎著馬兒去,氣派是氣派了,但會被村裡人說閒話呢。”

說著她又轉頭對著冷著臉的汪永昭,無視他的臉色笑著道,“看來,今天還是使不上大公子的愛馬了。”

這時張小弟給他大哥拿了紅綢子過來,也見到了汪永昭,他先是一愣,隨後就朝汪永昭做了個一揖到底的禮,但一句話都沒說。

他行完禮,就站到了張小碗的麵前,與他大哥一道地把他們大姐護在了他們的身後,兩兄弟那看著汪永昭的臉,皆嚴肅得很。

張小碗確也是愣了,她沒想到,她的兩個弟弟對這人這麼沒有好感,而此時是小寶迎親之際,她便扒開兩個弟弟,從他們之間走了出來,笑著對汪永昭說,“既然沒什麼事了,大公子,我們去堂屋吧。”

她朝著汪永昭福了福身,示意汪永昭先走,等汪永昭冷著臉抬腳時,她朝後猛瞪了那兩弟弟一眼,揚起了手,嚇唬他們:不好好聽她的話就等著挨她的揍。

哪想,那兩兄弟沒看她揚起的手,隻看著她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