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1 / 2)

銅樓怕是修建了多年,旮旯角不如有人常走動的地方光鮮,有些地方冒出了青色,倒也彆有一翻年歲殘留的光景。

謝慧齊去了趟廚房,在藥爐邊煎了會藥,看煮的白粥已好,便放下了扇藥爐的蒲扇,看著小紅把白粥盛好,她就帶著身邊的媳婦子和丫鬟們回來了。

這些細致活其實也用不上她,但好像不做點什麼,她這心中也過不去。

她也知道他出事跟她沒什麼絕對的關係,她跟他這麼多年是夫妻一體不假,但兩個人從見麵的那天起性格就已經定型,像他們這種人自己所做的每件事都是過自己腦子才做出的,這些事很難保證都對,但能保證其心甘情願。

他們很難說能被誰影響,要是受了影響,也是自己權衡過後的心甘情願,就是事後出了事,也隻會自省,而不是怨懟。

她如此,他更是如此。

她知道他不可能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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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道理歸道理,人活著理智是一回事,情緒又是另一回事,尤其在感情方麵,她還是要比他更軟弱些。

到底,他活著的重心是天下,而她活著的重心這麼多年來隻有一個他。

因她對傷他的人曾懷過善心,想想他的受傷,她的臉就會又火辣無比——她沒法把事情一碼歸一碼,總還覺得自己是有錯的。

謝慧齊也沒曾想過到她這年數,她還會有這場慌亂,現實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令她又羞又愧。

銅門又沉又重,推開來又沒聲響,謝慧齊進了被小綠推開的門,就聽裡麵女兒在道,“我是長大了都會聽你的話的……”

這小甜嘴。

謝慧齊失笑上前,那床上坐著的兩人皆往她看來。

“那我呢?”她過去靠著他坐了,輕彈了下女兒的臉蛋。

齊奚臉紅,“也聽你的。”

“我不恰好回來,就沒我的份了罷?”

“哪兒的事,”爭寵被抓了個現行,齊奚的臉越發地紅了,明明事實是更聽母親的話,這時候話也不知道怎麼說,隻管把頭往她懷裡鑽,撒嬌道,“阿娘……”

齊君昀這時摟住她的腰,拿嘴貼了下她的發間,發出了低沉的笑。

謝慧齊推開女兒,把他的手拉到手中握著,笑瞥了下她,“這是齊了心的要不歡喜我了是罷?”

齊奚“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您真小心眼。”

就小弟一個得罪了她,她現在是個個都要看不順眼了罷?

遭女兒調笑,謝慧齊也是笑了,把她又重摟到懷裡,跟她笑歎道,“算了,不歡喜我也歡喜你,阿娘歡喜你一輩子。”

齊奚的臉更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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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豐五年二月底,櫟武府城來了一萬的官兵鎮守黃銅。

齊國公府一行人準備前往梧州城做最後一輪的清洗,與此同時,京城的平哀帝收到了黃銅鄉的急報。

隔日,平哀帝寫就了對黃銅鄉的聖旨,在當日的朝會上公布天下。

凡黃銅鄉籍身,世代不得設祠,世代不得出鄉,世代不得入學。

一旨聖旨,堵了黃銅鄉子民世世代代的路。

櫟武城的情況要比梧州的好上許多,自入櫟武,前來前罪的人絡繹不絕,齊君昀讓兩個兒子主事,帶著幕僚處理這些事情,他則坐守後方,每日花點時間聽他們的稟報,更多的是在休息。

身體有了點力氣後,他就不再坐於床上,而是下床走動,到處轉轉,能身體力行的事絕不假手於他人。

謝慧齊也總算能跟著他去看看山水,能遊湖賞柳一把。

至三月初,櫟武城的桃花也開了,整個城府□□盎然,齊國公的身子也是一日比一日好,國公夫人臉上也總算有點笑模樣了。

她這段時日行事說話看似溫和,也還是輕言細語,但服侍在身邊的下人們誰也不敢與她多話,即便是麥姑姑綠姑姑這些與她特彆親近,平時還能說笑兩句的奴仆也是異常的恭敬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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