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2 / 2)

齊奚也不著急,把草鞋跟泥人裝到小箱子,想了兩天,就又讓人送回京裡去了。

母親收到京裡的信眉眼間總有些憂色,齊奚想,等母親臉上不顯憂慮了,她便不做這些事了。

隻要他能繼續活得好好的,到時候她再離他再遠點也不遲。

齊奚想的雖離事實不近,但也不遠,京中的平哀帝在還沒與他的表妹寫好信之前遭人算計,被人下了春*藥意圖讓他與一女子歡好,宮中少了一個於公公,於公公病逝其接替人再好也不如於公公在皇帝身邊的身份地位,葉公公一人獨掌內宮大權,無法時時顧及皇帝,便讓人的計謀差點得逞——隻是平哀帝有厭女之症,身上就是有再強的□□被女人一碰還是會吐,等到人發覺,那蚊血國的公主赤*裸半身在旁邊發抖,平哀帝卻全身舞搐不止,嘴裡吐出了白沫,差點一命嗚呼。

等到平哀帝清醒,就是兩天之後了。

他清醒之後就是拿蚊凶王問罪,蚊凶王大肆推托關係,這一來一往中,又是小半月餘,而平哀帝的身體從小病不斷又變成了大病。

他的身體禁不起他日夜勤政,勞心勞力的損耗了,但國事當頭,江南未平,京城紛亂,他少上一□□,這朝廷的事便要多耽擱一天。

平哀帝還末到及冠之齡,卻感覺自己有油儘燈枯之感了。

表妹的小箱子是在他在下朝之後癱在龍椅,短暫昏厥之後被葉公公捧來的。

葉公公看著他的眼裡有淚,卻捧著箱子在他身邊欣喜萬分地道,“二小姐又給您捎信來了。”

平哀帝這才恍然想起他之前給表妹的信還沒寫就,更沒送出去。

“朕看看。”平哀帝嘴角翹起,蒼白貴氣的青年笑起來清朗俊雅,臉孔因眼睛裡那抹真正的笑意變得溫柔無比。

他小心地接過條子,低著頭去揭箱子。

“嘍,這是鑰匙,箱子上了鎖的。”葉公公趕緊把紅繩帶牽著的鑰匙給了他。

平哀帝在接過鑰匙之前看著鑰匙頓了頓。

他記得這把鑰匙。

是他還是少年的時候從庫房挑出來親手送給她的,連鑰匙上的紅繩也是她當時編的,那天她還教了他怎麼編繩子。

她當時還小,懂的卻可多。

沒想,她竟把他摸過的鑰匙和鎖一直帶在了身邊,從江南送回到了他手上。

平哀帝接過鑰匙看了看,又低頭看了看箱子上那把熟悉的鎖,嘴角的笑意更深,抬頭朝葉公公抿著嘴笑道,“這是我很多年前送給她的,她心裡是一直記得我的,是不是?”

葉公公擦著眼睛裡掉出來的淚,哽咽道,“是的呢,皇上,是這樣的,二小姐一直把您給她的心帶在身邊呢,她心裡一直都是知道的。”

“唉。”平哀帝摸著箱子笑歎了口氣。

“皇上,您打開瞧瞧罷。”葉公公見他低頭看著箱子不語,擦了眼邊的淚笑道。

“嗯……”平哀帝不舍地輕撫了兩下箱子,自嘲笑道,“居然有些舍不得打開了。”

便是不打開放在身邊,也能讓他歡喜地猜好幾日。

真是舍不得打開。

“那就不打開了。”葉公公懂他,又馬上接道。

平哀帝失笑,看著那枚金鎖不語,許久後,他拿著精巧的鑰匙慢慢地打開了鎖,小心扶起了箱蓋,隨即,映入他眼瞼的,是一個肖似他的少年,牽著一個歡天喜地看著他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抬著頭,眼睛癡癡地看著那個目視著前方的少年,她看著他的笑容很美很美,燦爛得讓天地都能失色。

“你怎麼就能這麼好呢。”平哀帝看她也看得癡了,他伸出手,摸著她的小臉,悄聲地與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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