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公一聽臉色就好了一些了,也不板著臉一臉的沒得商量,他朝女兒這邊看了一眼,他皺了皺眉頭,但最終什麼也都沒有說。
他們的選擇豈能無憂?外人現在不說,隻是不敢說罷了。
他能做的不過是成為天下師,給人恩惠,把利益都分出去,人人口中都分了一杯羹,也就不死盯著他齊國公府的那一塊了。
可就是如此,他們也還是太打眼了。
但也如她所講,女兒為他們之女,她享了她的榮華,也擔了她的責,為家族,為自己都傾儘了她的全力。
他們不應該再苛責她了。
皇帝在宴堂尋女兒,齊國公也懂,他極痛快的時候也是回頭就要回來找夫人。
“我去躺一會。”齊國公這時站起了身就往他們的內臥走。
“誒。”
謝慧齊趕緊起身,端了碗跟在他身後,在離女兒近的時候她還是頓了頓,走過去戳了戳她的額,笑罵道,“小貪心鬼,不許惦記你阿父的東西。”
齊奚朝她吐舌頭,被母親笑眼瞪了一眼,抬手欲要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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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國公府這二十年間有過兩次大修繕,前中後三院分明,屏障亦如此,前中兩院最多的屏障是拱門,前院一共十二道拱門通往中院,拱門一去,就是多處小溪流淌在眾花草樹林之間。
小溪的水源本是國公府的幾處大井所出之水,後來國公府的庶子和庶女悉數搬出,院落再經修整,幾次年久的小院被修整成了景致,後又再尋了幾處水眼打開,且這些水源冬暖夏涼,國公府常年不斷水的溪流也是國公府花草樹木常年不枯敗的原因。
此時前中院的拱門一開,前院也是沒多久就快要沒人了,中院清爽的空氣,綠意盎然的草木中盛放的花朵讓人心曠神怡,更何況,美人不少,前院那些本還為國事慷慨激昂的天才們沒激辯多久,就被去踩點而回的友人強行拉到了中院。
國公爺回來還沒多久,管事婆子就又來報了,說事的時候平時不苟言笑的得力婆子的臉上都有些笑意。
中院這時候已經有兩位兒女都來了,且相看過對方的老夫人也對上了眼,當著小兒女的麵,拉了閣老和少夫人在當中作媒起來了……
謝慧齊聽了也是微笑不已,婆子一走,湊過來聽事的齊奚也是笑道,“我看以後真心想來我們國公府的夫人們怕是會多些了。”
謝慧齊也是笑了起來。
就如有福氣的人,身邊的人也想靠近一點一樣,能帶來好運氣的地方,也是讓人趨之若鶩的……
不過今日所來的賓客就是作了非常嚴密的篩選,但今日來的人多,也還是臨時有敗興的,這世上總是不乏喧賓奪主,彆人喜堂裡唱喪歌,標榜自己與眾不同的人,但國公府多年經事,但凡有點苗頭,這些人都被無聲無息地請了出去。
國公府的下人也是久經場麵,數百仆人就是步履匆忙,各司其職也未出差錯,就是有人累倒了也還是有頂替的上。
未時一過,齊璞也匆匆來了後院,要請皇上與他父親出去。
外頭的閣老重臣們已經問過他好幾次人了。
他一來,也是滿身的酒氣。
親給他擦臉的時候齊璞就癱在那沒動,一動帕子離臉他就坐直了,臉上的疲憊也一掃而空,看著母親就笑道,“你跟二妹妹當真不去看一看?外麵俊男俏女美景,人間難得一瞧。”
說著他又朝扶著表哥而來的妹妹道,“二姐去瞧一瞧罷,要不,表哥的眼睛都要被美人兒勾去了。”
正揉著腦袋的平哀帝一聽,立馬威嚴地瞪了沒規矩的齊小國公爺一眼。
這廂齊國公也是正好從裡麵藏好剛才夫人給他的好東西走出來,也是不鹹不淡地掃了嘴裡沒個正形的長子一眼。
一得罪就是得罪倆,齊璞趕緊閉上了嘴。
這廂齊奚聽完話,嘴角噙著笑,笑意吟吟地看了皇帝一眼,把皇帝看得背都繃緊了,還不等他說話,又有管事婆子在外麵說有事要報。
管事婆子一進來見著人,都不顧看皇帝齊國公爺在場,對著國公夫人就無奈地道,“夫人,有家小姐找足落湖,嗆著了。”
謝慧齊挑眉。
給她做了幾十事的管事婆子扯扯嘴角道,“她身邊的丫鬟沒拉著她,旁邊的那些大人公子也沒拉人救人,這小姐就真落了水,後來不知道誰笑了起來,一園子的人都笑了,那小姐一上來就說不想活了,現在這位小姐與她母親正在藥堂裡哭著要見您。”
“哪家的小姐?”這時國公府的人誰都沒吭聲,平哀帝卻有些好奇地問了。
婆子還沒開口,謝慧齊趕緊打岔,“皇上,爺,都去桌子邊坐著罷,吃點小菜再去,奚兒,還不趕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