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人說她兒子聰明,但她老覺得萬般他腦袋從小就怪怪的。
“那我去說說。”謝慧齊見徐夫人腦袋都要低到腰了,也是笑著點了頭。
“呃,呃?”徐夫人木木愣愣地抬起頭,呃了兩聲才張大眼睛,心裡嘀咕著怎麼這次又如怪兒子所願了,回國公夫人的話都回得慢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欣喜若狂但還是一臉不明所以地朝國公夫人道謝。
努力交際,說得一口漂亮官話的徐夫人聽國公夫人說了幾句就昏昏乎乎地走了,走的時候還小媳婦似的一步三回頭,朝國公夫人笑了又笑,謝慧齊被她逗得差點樂出聲來。
謝慧齊這邊倒不糊塗,回頭國公爺一回來,她就回起了這事。
齊君昀這幾日忙,回來也是歇息,腦袋放得很空,由著她照顧,這時她問才想起來,道,“已跟我說過了。”
“你點頭了?”
齊君昀看她。
不點頭他們家能來?
“為何?”
謝慧齊還沒弄清楚,便問了聲。
“要給中王他們點甜頭,但不能給的太大。”齊君昀簡言道。
“誰的意思?”
“皆有。”齊君昀知道她問的是這是皇上的意思還是他的意思,還是說是他們這些人商量出的結果。
見她看著他,他便又多道了幾句,“現在連寒門子弟都用上了,卻畏皇親貴胄如蛇虎,多有不妥。”
不患寡而患不均,尤其分不到羹的皇親貴胄要是鐵了心鬨事,手動一動,隻會比下麵的人鬨的事添的堵要大。
他提了兩句,謝慧齊略一想就明白了,這是要托幾家上來的時候了,她也是笑了,“不知道中王妃見著了我要怎麼想……”
為免中王妃不見她,謝慧齊讓麥姑去遞的帖子,麥姑送完帖子回來一見主子,聽主子捉狹地問她中王妃見不見她,她也是好笑,“見呢,中王妃還問您最近身體好不好呢。”
“問得不勉強罷?”謝慧齊笑意吟吟。
麥姑仔細回憶了下,搖頭道,“不勉強。”
男人的事歸男人,女人們相處也自有她們的一套,中王妃可不是個扭扭捏捏的,國公夫人一來她也是大門門前就相迎了,隻是臉色還是冷若冰霜,謝慧齊偏過頭去看她,也是隻見她的兩個鼻孔。
等到坐下相談,中王妃淡淡道,“多謝你先相告。”
說著等丫鬟的茶一放下,她抬了手,把杯子往國公夫人那邊推了推,算是紆尊降貴地道了謝。
“那王妃可是滿意?”謝慧齊拿起杯子抿了一口。
“嗯。”消息一遞,徐家不算被查了個底朝天,但中王府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中王妃也知道跟國公夫人這種人說話就算是藏著掖著也不過是跟她虛耗時日,你拖,這老母狐狸比誰更知道怎麼拖,她在人到之前早把今日要說的話,怎麼個說法也想了個明白,這時便道,“那晚生是真得你府看重?”
“我倒沒真過本人,說樣貌倒是極好……”
“我們王府是挑夫婿,不是挑媳婦。”中王妃聽了一句廢話,嘴又毒了起來。
“是得國公爺看重,”謝慧齊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也是無奈,看著中王妃道,“你應該也是聽說了去年我府大宴鬨出的事。”
當時為爭徐明觀為婿,不僅國公府的親戚家爭了,彆家也是精彩。
“嗯。”得了句準話,中王妃就把更難聽的話咽下了,想了想覺得自己對國公夫人臉色也是不太好,便勉強一笑與她道,“天貺節我們皇族要去長壽觀上香,在山上擺了福宴,國公夫人可要一道前去?”
大忻也有天貺節,也是賜福節,但與謝慧齊前世所知的那個六月六天貺節略有不同,她所知的那個天貺節是女兒回娘家的一個日子,忻朝的不僅是日子略推緩了半月不說,忻朝的天貺節是家中所有女性出門上道觀上香,然後登高接受天意祝福的一個日子。
於謝慧齊所理解,這是一個她所處的這個時空女性朝外放風的一個好日子。
中王妃這是朝她示好,但每年的天貺節謝慧齊都是國公爺陪她過的,她的風不好放,還是得被男人盯得死死的,這時便淡道,“多謝中王妃相請,我就不去了,想來你和陽王妃她們之間也是多容不下一個我了。”
中王妃刹那喉間一哽,被她也是堵得說不出話來,緩了一會才朝國公夫人瞪眼,但緩過來了自己也是覺得好笑。
可不是容不下?她跟陽王妃一見麵就得唇槍舌劍,再來一個不是善者的國公夫人,也是太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