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懷善這次遠征,前來與張小碗探善王婚事的人少了許多,不過因著她生了孩子,又因前段時間她常召汪永昭屬下的夫人說話,這幾個夫人與她常來常往的,時不時也會過來探望下她。
男人在外麵打拚,自有他們的精彩,女人看似隻會閒話,掌管家裡的一日幾食,內裡也有另一翻乾坤。
這日,沙河鎮的蕭判官夫人上午就上門給張小碗送來了她給汪懷仁做的兩雙小鞋,待婆子退下,性情甚是豪爽,年長張小碗半歲的蕭夫人就問張小碗道,“夫人,您說,這男人是不是到死都想死在溫柔鄉裡?”
“這話怎說?”張小碗發笑。
“唉,還不是我們家老蕭那小弟弟,又要納小的嘍。”蕭夫人笑著答,一臉不以為然,“這日子才好過幾天,又不踏實了。”
“想納的就納就是。”張小碗淡笑著說,拿了顆棗子吃。
蕭夫人跟著她拿了顆,塞嘴裡嚼了兩嚼,吐出核,才說道,“說來是這個理,可這不,還沒分家,他那納妾的錢卻是我們出的,老太太還非要我多給他些銅板,這叫什麼理?”
張小碗笑著看她,“你就沒想想法子?”
這蕭夫人也是個極厲害的,她就不信她處理不妥。
“還是您了解我,”蕭夫人一聽就拿著帕子掩嘴笑了兩聲,臉上卻是沒有絲毫不好意思,嘴裡更是道,“我在老太太麵前賴在地上撒潑了一陣,死活要分家,她那話就給我吞回去了。”
張小碗笑笑,不語。
蕭夫人歎了口氣,道,“您彆嫌我粗,有時罷,就得……”
“是,”張小碗點點頭,雲淡風輕地說,“你們一家就蕭大人那點俸銀,還有一家的孩子要養活,哪能往彆的地方費銀子。”
說到孩子,蕭夫人當真是歎了口氣,道,“也不知學堂要啥時才辦起來,我家那兩個小的,再不送去讓先生教導,就要被那幾個大的帶壞了。”
張小碗想想,道,“回頭我問問大人去。”
“彆,彆,我不是催您,我知他們定有劃算,我隻不過就是這麼一急……”蕭夫人連連罷手道,“我們老蕭家沒分家,您是知情的,這一家老少的都住在一塊,可您也是知道,孩子不教不成器,我那兩個孩子跟他那些堂哥堂弟們天天呆在一起,都快成他們那渾樣了。”
“莫急,很快就會辦起來了。”張小碗安慰她道。
“那我等著。”蕭夫人一聽,欣然地笑了起來。
說罷此事,她又靠近了一點,輕聲地對張小碗說,“我問您一件事,您莫怪我失禮。”
見她說得偷偷摸摸的,那張看著還有些秀美的臉還擠眉弄眼的,張小碗被她弄得好笑,道,“說罷。”
“唉,這可是您說的?”蕭夫人還斜眼看她。
張小碗笑著點頭,“我說的。”
“那我可問了?”
“嗯。”
“我可真問了……”
“問罷。”張小碗被她弄得都有些無奈了。
“您是使了啥法子,讓汪大人自己就讓那些騷蹄子進不了門?”蕭夫人悄聲地問。
張小碗失笑,“我哪有使什麼法子?你都說是騷蹄子了,大人又是何等人物,要是讓她們這些個人都進了門,這不招人笑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