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1 / 2)

一月後。

馬車行駛到京城正門,善王汪懷善騎馬前來接了其父汪永昭與母親弟弟。

善王騎馬在前麵帶路,進城的一路前行中,路上有行人停了腳步,往馬車看來。

馬車內,張小碗抱著懷仁靠著牆壁半垂著眼坐著,懷仁在她身上不停地扭動,想往外探看,引得懷幕不停地拉住他,急得不行。

爹爹說過,這京中不比他們的邊漠,不能胡來。

汪永昭掀了厚布往外看了一眼,隨即就放下,轉頭看向張小碗。

張小碗輕掀了眼皮,朝他淺淺一笑。

“您累了?”她問。

汪永昭搖頭,伸出手把她的手牽到手中,淡道,“萬事有我。”

張小碗點了頭,“我知。”

棺樞停在汪永昭的府內,一路汪永安的府門,汪永昭帶著張小碗,三個兒子與前來迎他們的人匆匆打了個照麵,就去了擺置棺樞的靈堂跪拜。

五人一身素衣,靈堂內,善王妃木如珠還跪在棺材儘孝,見到他們,又朝得他們一拜。

張小碗忙上前低腰,輕拍了拍她的肩,小聲地道,“好孩子。”

紅著眼的善王妃朝她低低地叫了一聲,“娘親。”

張小碗沒再說話,緊跟著汪永昭朝棺樞拜了下去。

汪永昭朗聲道,“孩兒不孝,來遲了一步,還望爹娘地下有知,恕兒不孝之罪。”

說著就往下磕頭,張小碗跪在他們父子四人身後也跟著磕下,等禮做足,一會,汪永昭就帶著他們出了靈堂。

因棺木三月才入土,天氣又熱,這時的靈堂擱置了甚多冰塊,哪怕之前張小碗按汪永昭的吩咐穿了厚衣在身,一在陰冷至極的靈堂出來後,人一碰到外麵的熱空氣,腦袋就是一陣抽痛。

但她未有表現出來,依舊神色如常,這時,誰知背後有多少眼睛盯著,會有什麼話說出去。

拜過靈堂後,張小碗跟著女眷去了內院,因汪永昭是長子,要守靈堂,必要在汪永安的府裡住下。

說來,汪永昭已對汪永安冷了心,但為著葬禮一事,汪永昭也發作他不得,還得住在他的府裡。

就這當口,父母全亡,把父親從四弟汪永重的府裡接來,汪永安把母親從廟裡接來,皆因那時京中就他是最大,於情於理都說得過去,但就是因著這份說得過去,本就多心的汪永昭更是對他這大弟冷了心,思及汪永昭說及汪永安時的冷酷,張小碗想,事畢後,汪永安怕也是難逃他這大哥的處置了。

先前汪永昭還念著他的那幾分,這次看來,是要斷了。

汪永昭這時已帶了懷善和兩個小兒去了前麵的堂屋,張小屋到了安排給他們住的院子,左右看了一下,對汪杜氏輕語道,“勞你費心了。”

“您這說得是什麼話。”汪杜氏連忙道。

這時跟在身後的汪餘氏也過來說道,“大嫂,你看看,看還有什麼缺的?”

她這話引得汪杜氏看了她一眼,張小碗卻搖頭道,“甚好,你二嫂向來是個體貼的。”

汪餘氏一笑,福腰退下半步。

“你們都去忙著罷,我歇會。”

“這……”汪杜氏有些猶豫。

“怎麼?”

“還有人未拜見您呢。”汪杜氏連忙說。

張小碗看向她,嘴角微翹,“還有誰?”

看她笑得甚是冷漠,汪杜氏搖了頭,“不見也可。”

“那就去忙著罷,趕了一月的急路,我也有些累了。”張小碗看著她道。

“是弟妹的不是。”汪杜氏知長途趕路的苦,知眼下不是說話辦事的時候,便連忙領著妯娌退了下去。

三夫人四夫人又施了一禮,這才領了身邊的婆子丫環下去。

一路三人先是一道路,不多時,便分開了走,各行其道。

四夫人出了二老爺的府回府,一上到馬車,身邊的丫環就輕聲朝她道,“恕奴婢無禮,我看著大夫人,也長得甚是普通,便是連那眼角都有細紋,不及您的一半年輕。”

另一嬌稍的丫環也笑著道,“不過那皮膚沒有彆人說的那般黑,我看著還算白。”

“白又怎樣?聽說是捂白的,你沒聽跟著三夫人去的丫環說啊,說是大冬天的出個門,臉上都要遮厚厚的帕,生怕被吹糙了似的,生生捂白的,就是一臉死白,沒點血色,有甚好看的。”

“倒是,看著可憔悴呢。”丫環掩嘴笑。

見她們越說越沒個正經,汪餘氏白了她們一眼,“胡說八道,敢說大夫人的不是,到時怎麼死的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