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鶯見他不願意說實話,又看到有住校生喝著食堂發的牛奶進來了,說:“行,那我去問他。”
沈鶯剛要起身,就被少年扯住了衣袖,近乎懇求地說:“你彆去,我說給你聽。”
“好,我說,”顧執垂著眸,似不想回憶起那段痛苦記憶,“他們把學校發給我的被子澆上了水,濕漉漉的,根本蓋不了,還讓我睡上鋪,下鋪明明空著,隻不過放了各種各樣的雜物,不讓我睡……”
他的聲音不輕不重,隻有沈鶯一個人聽得到。
沈鶯不忍再聽下去,“多久了?”
“有一周了。”
沈鶯沒敢問顧執是怎麼忍過來的,“你有沒有想過搬出去住?”
“搬出去?”顧執輕聲道,“可我沒有錢。”
怎麼可能會沒有錢呢,隻是搬出去這件事不能由他自己來做。
他鬨出了這麼大事,當然得讓顧家“折磨”他一番消消氣。
但他確信當顧家看到是沈家的大小姐願意幫助他時,是不會阻止沈鶯的,也不會繼續找他的麻煩,反而會待他好一些。
畢竟這條狗變得有價值了,可能會讓顧家和沈家的關係變得更密切一些。
“我有,”沈鶯當機立斷,“這樣吧,我等會兒就跟司機去附近房屋中介轉一轉,給你定一個離學校近的房子,再給找個保姆照顧你。”
顧執低下了頭,聲音輕輕的,還有些顫抖,“我一直在麻煩你。”
沈鶯看不清他的神情,以為他是不好意思,說:“不要怕麻煩我,你過得好就行了。”
麵前的少年坐在輪椅上,手腳都打著石膏,骨頭都被打斷了,這該有多痛。
就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孩,到了宿舍還要被其他人欺負。
沈鶯麵露疼惜,她越來越不知道把顧執脫離原來的軌道的這個選擇是正確還是錯誤。
如果少年落下了殘疾,她得懊悔一輩子。
不知不覺中,沈鶯有些把顧執看成了自己的責任。
沈鶯問,“我剛才那麼安排好不好?”
顧執頭垂得低低的,嘴角是抑製不住的上揚,眼睛布滿了紅血絲。
眼前的少女,沒有一次讓他失望過,沒有一次!
沈鶯,這是你先靠過來的。
顧執緊緊的攥著筆,筆尖抵著血肉,疼痛感令顧執稍稍恢複了神誌。
他抬起頭,目光一寸寸從她的臉上掃過,像是要把她的臉鐫刻在心裡,問:“真的不麻煩嗎?”
沈鶯為了打消他的顧慮,飛快地搖了搖頭,“一點都不麻煩。”
“明天搬,好不好?”
“好。”
隻要顧執肯搬就行了,沈鶯不在意他晚一天搬。
她沒有意識到,這是顧執第一次詢問自己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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