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栗被他嚴肅的語氣唬到,以為談恪真的生氣,懊悔自己的輕佻,伸手在他臉上被親過的地方胡亂蹭了幾下:“對不起,對不起,我應該先問你。”
謝栗覺得自己好壞,像個強行猥瑣帥哥的渣男。
談恪捉住他的手,靠得更近:“那你的道歉應該更有誠意。”
謝栗真正不知所措起來,睜大眼睛:“怎麼才有叫有誠意?”
談恪盯著他紅潤的嘴唇,便俯身吻了上去。
不是小孩子過家家那樣親親臉,是真正的成人式的接吻。
謝栗的唇又軟又綿,好像一顆浸過糖帶著甘甜香氣的栗子。
談恪強勢地按住小男生的肩膀。
謝栗渾身發抖,不自覺地輕|哼。
他沒想到接|吻原來是這樣的。
他失力無措,大腦一片空白,連呼吸都忘了,隻能伸手胡亂地拽住男人的衣服,像溺水的人抓住救生圈。
談恪微微退開,目光在謝栗嫣粉的嘴唇上流連。
他伸手拉過謝栗攥著自己袖子的那隻手,小男生柔軟的掌心裡有微微的細汗。
他仔細握住,將謝栗的手完全裹在自己的掌心,輕輕地摩挲著。
他開口,沙啞的聲音裡飽含壓抑著的情|欲,說:“這才叫親吻,學會了嗎?”
謝栗的臉紅得像天邊蒸騰起來的晚霞,但他忍住羞意迎上談恪的注視,輕輕點頭,又問:“那你答應和我談戀愛了嗎?”
他直白得讓談恪不忍心再逗弄下去。
談恪握緊他的手,隔著中控將人往自己這邊帶:“嗯,答應和你談戀愛了。”
謝栗被親得已經忘了要挺起胸膛做一的事情。他乖順得不像話,趴在中控上仰著頭,目光裡有率直的渴望:“那你可不可以再親親我?”
談恪心神震動。
他用另一隻手撥開謝栗的額發,在小男生光滑飽滿的額頭認真地吻了一下,又揉揉他的臉:“晚一點再撒嬌,現在我要帶你去做正事。”
謝栗這才後知後覺自己索吻的行為好大膽好羞臉。
他從中控台上爬起來,聲音軟得不像樣子:“我們要乾什麼去?”
談恪開了車鎖:“下車吧,邊走邊說。”
謝栗乖乖跟著下車,談恪繞過車頭來牽他的手,領著他往巷子裡麵走。
他這才有機會仔細觀察談恪的手。
男人的手比他大一圈,指甲修剪齊整,手指長而有力,手腕上帶著一塊熠熠反光的手表。
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接吻,全都發生在同一天。
謝栗開心得要飛起來了,又有些遺憾地想,要是第一次戀愛也是和這個人,那就更好了。
他蒙著頭走路,眼看就要撞上巷子邊堆放的雜物,談恪眼疾手快將人拽過來:“談個戀愛,路都不知道看了?”
謝栗咬著嘴唇一個勁兒地笑。
談恪牽著他的手,邊走邊說:“我們要去一個為聽障殘疾人士開的英語學校。”
謝栗驚訝:“聾人嗎?”
“嗯,”談恪小心繞過被人停靠在巷子牆上的自行車,“他們佩戴人工耳蝸以後恢複了部分聽力,要通過專門的訓練來學習英語。我帶你去看看,你願意的話,可以做誌願者。”
謝栗不解:“可我也不能幫到他們吧。”
“當然可以了。”談恪說,“他們需要可以朗讀的誌願者,不要求發音標準,哪怕念錯了都沒關係。我想你剛好可以幫到他們。”
謝栗很有些驚奇,帶著微妙的興奮:“我真的可以幫到他們嗎?”
說話間已經走到地方。
一間有些年頭的院子,門口同樣掛著一塊手寫的牌子——“明天特殊英語教育中心”。
隔著門,裡麵傳來咿咿呀呀的奇怪聲音。
談恪熟稔地推開院門。
小院裡彆有一番天地。進門的地方被挖出兩畦地,裡麵種著鬱金香。
屋前半棚葡萄已經順著架子枝繁葉茂地爬出一片陰涼。葡萄棚下一張方桌,有幾個孩子正圍著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念書。
那些孩子發聲都很奇怪,像那種老式錄音機卷帶了,刺耳又扭曲。
談恪拉著謝栗的手走近了打招呼:“楊老師,我帶一個朋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