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人馬座 五(2 / 2)

那女人聞聲看過來,立刻笑吟吟地站起來:“你這麼忙,怎麼還往這裡跑。快來坐。”

女人將一群正在讀書的孩子留在外麵,熱情地招呼他們進屋。

謝栗被談恪牽著,忍不住好奇,回頭看了一眼那群圍著方桌的孩子。

有一個約有十五六歲的少年,在一幫**歲的孩子中間特彆顯眼。

少年感覺到謝栗的目光,抬頭狠狠剜他一眼。謝栗像被蟄了一下,趕緊轉過頭去。

楊老師將他們兩人領進屋,招呼他們坐下,又要張羅茶水。

談恪攔住她:“老師不要費心了,我今天是帶他來看看。等下就走。”

談恪進了屋才鬆開謝栗的手,兩個人什麼關係已經不言自明。

楊老師在兩人對麵坐下:“來我這裡做誌願者可是很辛苦的,而且脾氣要很好,”她笑吟吟地打量謝栗,“我看這位也還是個小朋友……”

談恪也看謝栗:“這是謝栗,今天帶他來先了解情況,到底要不要做誌願者,還要看他自己的決定。”

“好,小謝是吧,那我先給你說說。”楊老師點頭,“我這裡都是有聽障殘疾的孩子,最小的七歲,最大的十五歲,都是因聾致啞。他們都裝了人工耳蝸,現在正在語言恢複訓練期。誌願者來這裡就是給他們念書,和他們說話,主要是用中文和英語兩種語言來交流。工作很枯燥,有些孩子因為殘疾不善交流,性格急躁,也需要耐心和包容。是一個比較辛苦的工作。”

她頓了頓,強調:“而且,沒有報酬,隻能補貼交通費。一個服務周期是三個月,每周要來四個小時。”

謝栗一時間沒有主意,求助地看談恪。談恪突然帶他來這裡,又是這種事情,他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談恪鼓勵地拍拍他的手:“你可以回去慢慢決定。”

謝栗猶豫著,轉頭向楊老師吐露實情:“可是我的英語並不好,可能不太行。”

“不不,這都沒關係。”楊老師搖頭,“讀得好不好對他們都有幫助。他們是先天致聾的孩子,安裝人工耳蝸以前沒聽過什麼聲音。對他們來說重要的不是你念的對不對,而是不同的發音,不同的聲音,能豐富他們對聲音的經驗。”

謝栗點點頭,大概聽懂了。

楊老師又說:“其實最難的是和這些孩子相處。前一個誌願者就是因為和孩子處不下去中途退出了。但是孩子們的訓練不能停,我這才拜托人到處找新的誌願者。這些孩子都很敏感,和他們相處不僅要非常耐心,而且要尊重他們,發自內心平等地看待他們。”

談恪的手機忽然響了。談恪和兩人說一聲,出去接電話。

楊老師隨口和謝栗聊天:“你也不用著急,可以慢慢決定。我這裡還有一些錄音,可以暫時給他們聽聽。”

謝栗提出了自己的疑問:“不能一直用錄音嗎?”

楊老師向他解釋:“訓練是為了讓他們以後可以與人正常交流,而錄音是單向的,隻是單方麵的聽,不能提供交流。這些孩子因為殘疾都有些自卑,他們有些人其實已經可以開口發音,但是因為被嘲笑過,被側目過,失去信心,就再也不肯開口了。我需要那種發自內心願意傾聽他們的誌願者,哪怕他們的發音再奇怪再難聽。”

謝栗一時沒說話,垂著眼思考,過了一會才說:“其實我有一點明白那種心情。要是我能幫到他們,我願意試一試。”

談恪在院子裡接起電話,方顯上來就氣勢洶洶地問:“carson要來中國了你知不知道?”

談恪不知道,而且很淡定:“他不能來嗎?”

方顯已經快暴走了:“他為什麼非要這個時候來?”

偏挑著他正準備重振旗鼓繼續追沈之川的時候。

方顯出國前已經被沈之川拒絕到絕望。送東西不收,按門鈴不開,賣慘也沒用,常規的那一套在沈之川身上完全吃癟。

方顯很難受。不追了吧,他有點不甘心;繼續追吧,他覺得自己在沈之川麵前就像個蠢貨。

直到談恪告訴他沈之川和carson的事情。方顯在飛機上氣得直錘大腿:“他小時候也沒這麼混蛋啊!怎麼乾出這麼王八蛋的事情!”

沈之川得有多難受呢。

談恪很不理解:“你就非沈之川不可?換個人不行嗎?”

方顯氣憤地反問:“你怎麼不換個人呢?蘭大那麼多博士生,你也換一個呀。”

談恪那天正因為謝栗的感謝短信心裡不痛快,扭過頭不說話。

空姐過來詢問是否需要點餐,打斷了他倆的對話。

方顯要了一杯威士忌。

等空姐走開,談恪才說:“沈之川和謝栗又不一樣。沈之川是個有自己生活的成年人,你和他在一起,總有一個人要遷就另一個人。他心裡不會不明白這一點。但沈之川已經遷就carson太多,最後也沒有結果,他不會相信這一套了。”

方顯聽完覺得哪裡不太對:“你這話的意思,就是那小朋友能遷就你唄?”

談恪笑著看他一眼:“是謝栗需要的我都能給他。但沈之川要的,你能給嗎?”

作者有話要說:小方的追妻路有點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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