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栗說他來想辦法,他的辦法是現學,琢磨彆人的算法和模型。
大尺度下暗物質模演化擬並不是新的東西。像程光之前維護的原始代碼,還是三十年前寫的,三十年前就有人將手伸進這個領域了。
但基於那時的計算機發展水平和觀測條件,那個算法本身的框架也許就存在巨大的不足。
謝栗苦思了好幾天,連新交的男朋友都扔到一邊了。
他忙談恪也忙。等談恪忙完先惦記起自己的崽時,謝栗已經好幾天沒聯係他了。
談恪白天給謝栗發了信息,謝栗也沒回。
談總人生中第一次體會到等信息的滋味。開會的時候他把手機放在眼前,還時不時地看一眼。
散了會方顯嬉皮笑臉地拉著他:“犯相思病呢?”
談恪看他春風得意的樣子格外礙眼,推開他的手:“carson告訴我他已經定好行程了。”
方顯氣得跳腳。
談恪臨下班前通知肖助理,他晚上不看外彙。下了班他自己開車去了蘭大。
他快到的時候,謝栗給他回了一個電話。
bo的車載音響加配全車環繞聲,細節清晰豐富。
“我剛睡醒,沒看到你的電話。”謝栗帶著惺忪睡意的聲音透過電信號轉化成聲波,仿佛就趴在他的肩頭與他說話。
談恪並不能給這種感覺命名,因為他對這種感覺完全陌生。
仿佛有一隻手拽住他的心,將這東西捏來捏去,隻有謝栗才能救下他的心。
他非常渴望見到謝栗,這股渴望飛快地發酵,幾乎要令他膨脹得飛起來,好一步邁到謝栗麵前去。
“晚上沒課了吧,出來,我帶你去吃飯,一會就到。”談恪說完就掛了電話。
謝栗一聽說要約會,趕緊回宿舍洗了個戰鬥澡,換了身衣服。
天氣已經開始熱了,他穿了條短褲,兩條白嫩的腿在寬鬆的褲管裡顯得格外纖細。
一個漂漂亮亮的男孩子站在校門口,來往的人自然免不了要多看一眼。謝栗渾然不覺,抱著手機抓緊時間看文章。
談恪的車在校門口附近停下。有愛車的男生已經認出那是一輛賓利慕尚,路過的腳步不由得放慢幾分。
談恪隔著玻璃,遠遠看見抱著手機的謝栗。
他注意到路過的人黏在謝栗那雙腿上的目光,原本要打電話的手扔開手機,兩條腿自作主張地下了車。
謝栗一抬頭,恰好看見談恪朝自己走過來,頓時麵露驚喜,飛快地朝男人跑來。
他沒好意思去抱談恪,隻抓住男人的手,略有點心虛地連聲撒嬌:“我好想你呀,可我這幾天都太忙了。我們之前做的東西被老師斃掉了,現在要從頭做起,我一點頭緒都沒有。”
像隻嘰嘰喳喳的小玄鳳鸚鵡,黃毛紅臉蛋的那種,頭頂還翹著一根神氣的小呆毛。
談恪那點心愛的東西被人覬覦的不快頓時就散了。他牽好謝栗的手,替他撫平頭頂,聽他快樂地分享科研民工的搬磚日常。
他領著謝栗上車,替他拉上安全帶。俯下身時,成熟男人的氣息完完全全籠住了清瘦的少年。
謝栗的臉頰有點微微的坨紅。他抱住談恪橫過他腰肢去抓安全帶的手,笨拙地找男人的嘴唇,莽撞地撞上對方的唇角。
談恪的眼神暗下來。
謝栗還猶不知自己的處境,甜甜蜜蜜地抱著男朋友的胳膊不撒手,有些羞澀地問:“你這幾天有沒有想我?”
談恪看著他,反問:“你覺得呢?”
謝栗張張嘴,還沒想好要答什麼,嘴唇就被人含住了。
過了許久,謝栗才被鬆開。
暫時饜足的男人看著謝栗氣喘籲籲的樣子,捏著他的下巴笑話他:“親一口都喘成這樣,以後怎麼辦?”
謝栗又羞又惱還努力維護一的尊嚴:“我,我下次就不這樣了。”
他也覺得很鬨心呀,彆人家都是一把零親得眼含淚光,怎麼到他這裡全反過來了?
謝栗恨恨地在談恪肩膀上咬了一口,都怪敵人經驗豐富太狡猾。
吃飯的地方在和式餐廳,謝栗盤著兩條白生生的腿坐在榻榻米上。
談恪注重養身,晚上不吃過多,還盯著謝栗,不讓他吃太多河豚刺身。
謝栗就聽話地放下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