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銀河係 二(2 / 2)

謝栗起先還覺得不太好意思,後來發覺根本沒人注意到他們,立刻變得膽大包天起來。他握著談恪的手邊走邊甩得老高,得意得要命,又勾著談恪的胳膊要人家和他一起自拍,從橋頭拍到橋尾。

樂極就該生悲了。

下橋的時候光線暗,謝栗隻顧著和談恪嘰嘰喳喳地說話,仰著頭一腳踩空了兩級台階,要不是談恪還牽著他,差點就要滾下去了。

踩空的那隻腳還不輕不重地崴了一下。

談恪借著手機的光捏了捏,謝栗嘶嘶地抽氣。

談恪二話不說,收起手機蹲下來:“彆走了,上來我背你。”

謝栗既羞又喜。他糾結了兩秒,果斷繞到談恪背後,小心翼翼地趴上去。

“我不重吧?”謝栗連呼氣都不敢大力,生怕讓自己變得更重。

談恪兩隻手托著他的屁股,一步步下樓梯,又穩又快。背上的謝栗軟乎乎,像隻貓崽似的。

謝栗還是第一次被人背著。

他勾著談恪的脖子,偷偷伸手在男人背上戳了戳,都是硬邦邦的肌肉,蓄著力量。

談恪感覺到謝栗在他背上不安分,東摸摸西摸摸,於是起了壞心,突然地背著謝栗跑起來。

謝栗短促地驚叫一聲,立刻下意識摟緊了談恪的脖子:“要掉下來了,要掉了!”

談恪這才放慢腳步,在謝栗的小肉屁股上掐了一把,還嘲笑他:“怎麼膽子這麼小?”

謝栗不服氣,抓著談恪的衣服領子據理力爭:“那還不都是因為你突然跑起來了。這回你再跑我肯定不喊了!”

正是市民吃完飯出門遛彎的時間,從停車場到觀景大道的路上行人如織。

穿著襯衣西褲的男人背上背著一個少年,從人行道上飛快地跑過,惹得路過的狗汪汪大叫。少年的t恤被風鼓起來,好像熱氣球即將起飛。

談恪一路跑進停車場,拉開車門把謝栗塞進車裡,這才喘了兩口。

謝栗咯咯地笑個不停:“剛才所有人都在看我們,感覺我們兩個好蠢噢。”

談恪蹲在副駕旁邊,看著謝栗給自己係上安全帶。這小東西明明是趴在他背上享受的那個,腦門也出了亮晶晶的汗。

他長手越過謝栗,從儲物箱裡摸出紙巾給謝栗擦汗。

謝栗忽然歪頭看著他:“我以前還沒有被背過。”

談恪的手頓在了半空。

謝栗又補了一句:“你是第一個背我的人。”

談恪很多時候覺得自己確實卑鄙。

比如當謝栗說從前沒有被人背過的時候,他就會覺得格外高興。

但這明明不是一件好事。

謝栗在成長的過程中缺了許多關愛嗬護。同齡人都有父母背一背,但對謝栗來說就是奢望。

而謝栗擁有的越少,他能給謝栗的就越多。當他帶給謝栗的第一次不斷積累,謝栗對他的依賴和愛就會越來越多。

每當談恪意識到這一點,都會覺得滿足和興奮。

這再一次證明了,他骨子裡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投機者。

談恪扔掉紙巾,轉而去捏謝栗的下巴,湊上去離得很近:“嗯,我是第一個背你的,也是最後一個,唯一一個。”

字裡行間,全是占有欲。

謝栗絲毫不覺,仍舊笑嘻嘻著胡說八道:“那等你老了變成老爺爺,就該背不動我了,到時候就該我背談爺爺了。”

談恪挑挑眉毛,談爺爺什麼的聽起來也讓人不爽了。

他勾著謝栗的下巴吻上去,用行動表達了自己對這個稱呼的不滿。

小男生一如既往地甜,被吻得麵若春桃,眼睛緊緊閉著,時不時輕輕哼一聲,好像享受又好像痛苦。

談恪親了好久才鬆開謝栗,聲音喑啞,眼神危險:“叫我什麼?”

謝栗的嘴唇紅潤著微微腫起,帶著不自知的性|感,滿臉天真。

他舔舔嘴唇,還想在老虎嘴旁拔胡須,強自嘴硬:“六十歲的時候,就是該叫爺爺嘛。”

談恪盯著他:“是嗎?叫我爺爺嗎?”

談恪說著半站起來,半邊身體探進車裡,一隻手在謝栗腿間虛虛籠住,問了一個致命的問題:“那叫我爺爺,該叫它什麼?嗯?是不是也該叫爺爺?”

謝栗躲閃不及,要害被人捏在手裡玩弄,又麻又癢,渾身力氣都背卸了個精光,趕緊求饒:“我錯了,不是爺爺,不是叫爺爺。”

談恪手上極有技巧地撚弄著,追著窮寇發問:“那該叫什麼?”

謝栗被逼得走投無路,扭來扭去,喘著氣:“叔叔,啊不,是哥哥。”

“哥哥就算了,叫叔叔就行了。”談恪表示自己很容易知足,“來,叫一聲談叔叔聽聽。”

他手上的動作不減花樣反增,謝栗根本不是對手,隻能抱著男人的手升起白旗:“叔叔,談叔叔。彆弄了談叔叔。不行了快鬆開我啊……”

白旗升得太晚了,全怪敵人狡猾,己方疏於練兵。

謝栗濕著一雙眼睛,臉頰上的兩團紅暈如朱如赤:“都叫你彆弄了!現在怎麼辦!”

他氣鼓鼓地瞪著談恪,可惜毫無威懾力,反像是歡後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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