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係 八(1 / 2)

談恪的手露在薄毯外麵,謝栗就把手心裡的汗抹到談恪的手背上,火上澆油:“那我還喝了冰可樂,你聽說了嗎?”

語氣之囂張,態度之得意,簡直讓人想把他褲子剝了按在腿上打一頓。

孩子皮癢該挨收拾了,但現在還打不了。談恪先在心裡給他記上了這筆賬,然後才狀似不經意地虛弱地抬起手,悶哼一聲。

謝栗一看,他手上紮過針的地方正一點一點地沿著針孔往外冒血,已經在針眼附近積了一小灘。

謝栗慌慌張張地跳起來在床頭抽了張紙,然後爬到床上給談恪按住:“怎麼還在流血,你自己都不按著嗎?”

一點沒考慮過過去了這麼久還在流血的不科學性。

談恪另一隻閒著的手趁機作亂拽了謝栗一把,謝栗重心不穩,就被拽倒躺在床上了。

謝栗怒目瞪著談恪:“你乾什麼!”

他還沒來得及爬起來,談恪的半邊身體已經壓了上來,一身肌肉死沉死沉,唇舌的熱度驚人,推都推不開。

他的下巴被捏住,兩肩被牢牢固定著,一隻手被談恪捉住,隻剩另一隻自由的手還壓著談恪沒有凝血的傷口上,簡直任人魚肉。

謝栗被吻得難以呼吸,死也不張嘴,任由談恪炙熱得鼻息噴在他臉上,幾乎要在他臉上燙出水泡來。

到最後,他終於忍無可忍,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口水和眼淚趁勢糊了談恪一臉,口齒不清地連推帶打:“你鬆開,你快點鬆開我,你不要親我。”

談恪叫他哭懵了,手一鬆,謝栗趁機連滾帶爬地起來躥到床尾,眼角掛著淚,一副剛被惡霸欺淩過的小媳婦樣:“你要乾什麼?”

談恪無奈:“我就是親親你,你才是要乾什麼?”

謝栗根本不信,吸著鼻子:“騙人!那你那個是什麼!我感覺到了!”

談恪一臉無辜:“這不正常嗎?沒反應就不正常了。你以前沒有過?那你是不是也想對我做什麼?”

謝栗竟然難以反駁,過了好幾秒才一點底氣都沒有地回嘴:“那我們那時候又沒有吵架。”

這回輪到談恪沒話說了。

突然他按著胸口開始咳嗽,咳得天崩地裂,兩頰咳得發紅,好像下一秒就要從嘴裡吐出個肺了。

謝栗看得心驚肉跳。

談恪咳了好一會才平靜下來,捂著胸口喘氣,一麵朝謝栗伸出手。

謝栗猶豫又警惕地看著他,生怕再被拖過去親一頓。

談恪無奈地開口,聲音沙啞:“你過來坐,離我近點,我不動你。”

謝栗滿臉寫著不相信。

談恪歎口氣:“我要說話不算話,以後你乾什麼我都不管了。”

謝栗飛快地拿出手機:“等等你再說一遍,讓我錄下來。”

不平等條約握在手裡,謝栗終於美了,樂顛顛地爬過去,一邊抽了張紙給自己擦鼻子一邊說:“我是聽說你打針要人看著我才過來的,現在你也打完了,我要回學校了。”

當代謝世美,莫得情義。

談恪難以置信:“你就不怕走了以後我在家裡昏倒?”

謝栗滿不在乎:“你昏不過去,剛才親我的時候不是勁兒挺大的嗎?”

他被按著親了一頓,智商回籠,立刻看穿了這場拿牙齦出血當內出血的驚天騙局。

談恪病是病了,但有沒有病到要昏倒的地步,就隻能自由心證了。

反正昏倒後剛清醒的人是不大可能有勁兒按著一個男青年強吻的。

眼看是哄不住謝栗了,談恪隻好掛起白旗:“栗栗,你彆走,咱們好好談談,行嗎?”

謝栗已經跳下床走到門口,聽到這話,手抓著門把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撥拉:“你不是不想跟我談嗎?”

談恪拉開薄被坐起來,靠在床頭低眉垂眼,在昏暗的室內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消沉。

他的聲音有點沙沙的:“那是我錯了,現在想和你談談,還來得及嗎?”

談恪日常裡強勢霸道說一不二,好像永遠不會犯錯。這會突然低眉順眼地認錯,反而讓謝栗有一點點心酸的感覺。

謝栗抬腳走過去,重新在床邊坐下:“那你談吧。”

談恪說:“那天你們說什麼,我都聽到了。”

謝栗一頓:“你都聽到了?”

談恪看著他,點點頭:“我爸挺喜歡你的,這倒是我沒想到的。不過這樣我也放心了。”

這回輪到謝栗說不出話了。談恪光聽見他父親喜歡自己,就沒聽見他父親罵他嗎?

談恪看出他的疑惑:“其它的我也聽見了。所以你想和我談什麼?談我父親為什麼不喜歡我嗎?”

謝栗下意識抬頭去看談恪。談恪麵帶病色,語氣卻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