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栗推開談恪不滿地嘟囔:“我的腿麻了。”
談恪扶著他坐下去給他揉腿,好聲好氣地和他商量:“今天晚上在這住吧?”
謝栗伸手去摸談恪的額頭:“你是不是吃了藥已經好了?”
談恪立刻一臉虛弱:“說不準晚上還會發燒。”他挽著謝栗的手在唇邊親親,又低聲說,“再說,我好幾天沒見到你,特彆想你。”
謝栗根本招架不住這一波剛柔並濟,臉蛋頓時紅得像外麵客廳茶幾上的荔枝。
晚上謝栗洗過澡,穿著睡衣爬上床。頭發被吹風機吹得熱烘烘的,像小動物的皮毛一樣,蹭在談恪手邊:“你快點睡覺,彆看電腦了。”
談恪正在看文件,順便抬手在謝栗的腦門上捋了一把,發絲又熱又絨。他收起筆記本,關了燈躺下來。謝栗立刻湊上來,緊緊地偎在旁邊,還伸手去勾他的脖子。
談恪把手穿過謝栗的肩膀,把人摟進懷裡。
謝栗的下巴墊在他的肩窩,聲音小小地說:“你都不知道,這兩天我用儘了洪荒之力,才管著自己不要去看手機。”
談恪在黑暗裡盯著這個還敢來賣慘的小混蛋,恨不得捏著下巴咬他一口。
明明是他自己玩屏蔽拉黑失聯一條龍,讓人擔心得要命,他還敢來倒苦水。
謝栗還不知道自己說的話多麼遭人恨,隻顧攬著談恪的脖子傾訴衷腸:“我可想你了,可是我不敢找你,也不敢看手機。我怕我看了就心軟。”
談恪不動聲色:“哦,那現在你不還是心軟了嗎?”
謝栗氣鼓鼓,伸手去捏談恪的臉:“還不是因為聽說你生病了。電話裡講得多麼嚴重,害我還以為是因為我跟你吵架才讓你生病的。”
談恪沉默了半刻,說:“其實就是的。”
謝栗才不相信:“你不要騙我了。我都看出來了。”
“是真的。”談恪在被子下麵撫上謝栗的腰,沿著他的背線一寸一寸地撫弄上去,“我一直都在想你,想你不理我的時候到底在做什麼。也不知道你有沒有好好吃飯睡覺,是不是又偷偷跑去喝冰可樂吃辣米粉。我擔心得不得了,覺睡不好飯也吃不下,隻好去問沈之川。”
謝栗瞪大眼睛:“你去找老師了?老師說什麼了?”
談恪一副非常受傷的樣子:“你知道沈之川有多不喜歡我,當然不肯告訴我你在哪。他還故意氣我,說你去吃辣米粉了。”
他演戲演上癮了,十分入戲,痛心疾首地說:“沒想到不是他氣我,是你真的去吃了。”
謝栗肚子裡揣著冰可樂和辣米粉,十分心虛,搞得好像是他趁著兩個人吵架的機會去狂歡似的。
“是師兄昨天叫的外賣,說要三份才送,本來……”謝栗解釋著,忽然停了嘴,伸手去抓在自己身上作亂的談恪的手,“你的手怎麼這麼燙?”
他伸手出來在談恪的額頭上碰一碰,也是滾燙。
體溫表一拿出來,三十八度九。
談恪本來隻是為了賣慘,沒想到最後被自己一語中的。
謝栗從被子裡爬起來:“你躺著,我去給你倒水拿藥。”
談忻走的時候隻留了退燒藥。謝栗端著杯子過來,憂心地看著談恪喝水吃藥:“你下午不是打針了嗎?怎麼還會發燒?”
談恪假裝藥片巨大很難吞的樣子,舉著杯子不露連,不敢講出手背上的那個針眼,是談忻在他的威逼利誘下做的戲。
談恪吃了藥,謝栗才在旁邊重新躺下,給他把被子蓋好:“睡吧,快睡覺。”
談恪也確實燒得不舒服,很快就睡過去了。
半夜他被叫醒,謝栗端著一杯水坐在床頭,叫他喝水。
談恪暈暈乎乎地坐起來,接過水喝完了才反應過來:“你怎麼還沒睡覺?”
“我怕你半夜又燒起來,睡不著。”他伸手在談恪的額頭上摸了摸,摸到微微發涼的皮膚,這才放心了,“多喝水,多尿尿,我小時候發燒就是這樣好的。”
他重新爬上床在談恪旁邊躺下,摟住談恪的脖子:“好了,快睡覺。明天早上起來你就會好了!”
談恪反摟著他,心裡的話含在嘴裡卻說不出來。
第二天早上談恪一覺睡到自然醒,鬨鈴早被人關掉了。
他身體好,一點小病來得快去得快,睡過一夜已經神清氣爽。
家裡不見謝栗,隻有廚房餐桌上擺著還餘溫尚存的早餐,粥碗下壓著謝栗留下的一張字條,囑咐他吃飯休息。
談恪坐下來,慢慢嚼著早餐,心裡思忖著昨天謝栗說的話。
吃完飯他給肖助理打了個電話:“上次你說碧雲居的房子,現在還在嗎?”
“應該在的,那房子成交價那麼高,沒那麼快賣出去。”肖助理摸不準談恪的意思,“您有意願嗎?”
談恪嗯了一聲:“叫他們的人帶上資料來長鯨見我。”
肖助理掛了電話忍不住朝辦公室窗外看了一眼,心裡嘀咕這可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大老板這個自己連台好車都舍不得換的葛朗台,竟然看中了成交價過億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