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趙如皓,他心中仍有疑惑,但眼瞧著許婉兒狀態不佳,顯然不願繼續深談這個話題,謝子遊也隻好住口不言。
許婉兒沒待多久,便以“不想打攪謝大哥談戀愛”為由,一路小跑下山去了。
她這一走,屋內登時隻剩下謝珩跟謝子遊,一時無事,互相對望。
沐浴後的清香在空氣中氤氳,謝子遊臉上仍帶著熱水熏出的潮紅,如同落在上好瓷釉上的霞光,眼尾也微紅,小勾子般斜斜地瞥過來。
謝珩呆呆地望著,一時心猿意馬,胸口如有上千上萬隻螞蟻爬過。
麵前的少年裹著件對襟大袖的氅衣,清風拂過,長袖獵獵飄揚,露出纖瘦的腳踝與手腕,指尖微涼,掌心卻溫熱。
褻衣是嶄新的,但謝珩的尺碼對謝子遊來說略顯寬大,慵懶地倚著門欄時,領口會耷拉下來,露出小半片瑩白胸膛,漂亮的鎖/骨輪廓半遮半掩,甚是勾人。
謝珩悄悄咽下一口口水。
太誘人了。
香豔得他幾乎頭疼。
平日透過劍骨通感,也不見這人在家中如此放浪形骸啊?
這般誘惑,這讓他怎麼忍受得了?
謝子遊悄悄觀察著謝珩的一舉一動,見少年眉頭微蹙,麵上卻浮起一絲薄紅,倉促地轉過頭去,登時心中直樂。
他故意不理會垂落的衣領,一步步湊到謝珩身邊,壞心地搭上少年肩膀,用胳膊肘戳他的腰窩,輕聲道:“喂,長夜漫漫,咱們來做點什麼?”
沐浴的水中放了靈花異草,此刻清香撲鼻,徑直朝謝珩鼻孔裡鑽,化為熱流朝下方衝去,搞得他心亂如麻。
“……你把衣服穿好,小心著涼。”
勉強壓製心頭躁動,謝珩好不容易擠出一句話。
他抬起略顯僵硬的手,幫謝子遊將衣領攏好。
指尖不慎觸在細膩肌膚上,溫熱感順著指腹傳來,謝珩眼角微顫,手指倏地一抖。
謝子遊支著下巴,打量著戀人俊朗的眉眼,壞心地笑道:“如果……我非要跟你做點什麼呢?”
“……還沒成婚呢,你克製點。”
謝珩含糊不清地推拒幾句,聲音甚低,說著拒絕的話,卻是一副束手就擒的架勢。
停頓片刻,他又擺出一副苦惱的表情,小聲道:“如果你非要的話……我可以意思意思地掙紮下……”
“噗!”
謝子遊實在忍不住,開懷大笑。
他一邊笑,一邊拍著謝珩肩膀:“你想的美!還意思意思,我才是跟你意思意思。”
說著,謝子遊微微側頭,麵頰微紅,在愕然的謝珩嘴角落下一吻。
“行了,意思完了。”謝子遊抹抹嘴,雙手悠然地附在身後,轉身便走,“沒事就早點休息呀,我有點累,先睡了,晚安。”
謝珩呆立原地,眼睜睜看著門簾拉開又合上,少年纖瘦的身影晃晃悠悠,上了他的床,扯開他的被褥,極其自然地躺下了。
……這就結束了?
他茫然抬手,摸摸自己微燙的嘴角,又垂下眼簾,瞥過自己腿間。
——真可惡,撩完卻不給善後,“意思”還這麼敷衍。
謝珩無奈地苦笑幾下,轉身往浴室走去。
氣血躁動,恐怕又得衝個涼水澡。
可沒走幾步,謝珩又倏地停住。
不對啊!
謝子遊睡在他床上,他睡哪兒?
……
謝子遊當然不介意跟謝珩同床。
在他心裡,都老夫老夫了,有什麼不能做的?
成親這種事,上輩子也成過,認真算來,這該是他們成親一百零一年紀念日。
但謝珩不這麼覺得。
他苦苦壓製自己的**,任由謝子遊百般撩撥,實在受不住了便跑去衝冷水澡。
在謝珩眼裡,成親是一件極有儀式感的事情,縱然謝子遊是男子,沒有女孩那麼多講究,他依舊希望給愛人最充分的尊重和保護。
成親之前的一段時光,謝珩過得快活又痛苦,謝子遊則玩得興致勃勃——他決不相信如謝珩這般的老流氓,能波瀾不驚地將自己的挑逗儘數接下。
可數日之後,成親的時刻終究到來了。
被謝珩赤紅著眼壓倒在床上時,謝子遊才幡然醒悟。
他終於真切地意識到,這人近幾日究竟憋得有多狠,自己的一舉一動又是何等的火上澆油。
——囂張之人,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謝子遊抑製不住地小聲嗚咽,緊緊攀住謝珩肩膀,指尖抓出幾道紅痕。
在少年無師自通的狠逼之下,他帶著哭腔,斷斷續續地檢討了近日的不檢點行為,又被按著喊了幾聲“相公”,才終於被意猶未儘的謝珩勉強放過。
謝珩並不知道,他親愛的遊遊眨巴著水潤的桃花眼,被他錮在懷裡喊“相公”,背脊弓起,活色生香之時,心裡想的儘是另外幾個字。
——丫的,謝珩,你、完、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