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中國-瑞典站公開賽(2 / 2)

粥粥:舅舅我想替你們隊中的某個人上場比賽!打球!打友誼賽!

舅舅:粥粥彆鬨。

粥粥:你要是不信,我們就速度的比一場,你瞧瞧我夠不夠格!

舅舅:低頭喝粥,吃飯呢,粥粥彆鬨。

粥粥:舅舅我認真的啊,你彆覺得我在說笑逗你。

舅舅:好好好,你要是真的對乒乓球感興趣,等這場友誼賽後舅舅陪你練練,但幾天後就是友誼賽了,舅舅這幾天特彆忙,你彆鬨啊。

之後,任粥粥怎樣撒潑耍賴,舅舅一律就是一句“乖,粥粥彆鬨”。

見陳清凡明顯已經將這一段對話回憶了起來,蘇舟的小神情得意極了,整張臉上都溢滿了光,閃瞎狗眼的那種:“是吧,我明明都很認真的強調過了,跟你三番四次的說過了,但是你就是不信不聽,弄得我隻能出此下策了。”

陳清凡覺得自己也同樣無辜極了:“…………”是個正常人都不會信你吧???

蘇舟繼續得瑟:“而且我以前一直是自己打球,會的隻有單打,我本來想把自己的名字寫在第二單打b上,畢竟隻有第二單打的比賽才是兩場單打,可我知道的也隻有那個叫做‘石青’的人不想打球,所以我隻能代替他選擇了第一單打a……”恩,所以你其實還應該誇誇我善解人意哦?

陳清凡都要被這歪理給氣笑了:“聽你這說法,你把人家的名字改了,人家還要感謝你?而你沒把程梓睿的名字給改了,人家也還要感謝你的不改之恩?”

蘇舟攤攤手:“我可沒這麼說,是舅舅你說的,我可以改天約他們三個一起出來吃頓飯,到時候大家一起分享分享不同的看法。”

要是跟這個小子說下去,絕對是沒完沒了。

陳清凡攥了攥拳頭,告訴自己千萬彆被這小子給繞暈了,問出了他最在意的一個問題:“粥粥,對於安德烈的那場比賽,除了你不應該過分的挑釁他,你真的沒有彆的想說的了?”

陳清凡此時的表情太嚴肅,蘇舟也把那份漫不經心的心情給強製壓了下去,他又沉下心思考良久,但最終的答案仍是一臉的黑人問號——舅舅你到底想問什麼啊???

蘇舟的表情把他的心思表現的一覽無遺。

陳清凡的眉頭皺的死緊,語氣也徹底沉了下來:“好,那我現在把話說的更明白一些,你明明有著連贏他三盤的實力,但是你卻故意輸了兩盤,對於你的這種故意輸球的行為,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

蘇舟一臉莫名:“…………為什麼我要有什麼想說的?”

陳清凡壓下心中惱意,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蘇舟也跟著皺眉:“…我說過了,他罵了中國乒乓球隊,而對我來說,更重要的是他罵了你。”

陳清凡感覺兩人的對話完全是驢唇不對馬嘴:“他罵了我,所以你故意輸了兩局?這中間有什麼關聯和意義?!”

陳清凡是真的生氣了,蘇舟意識到了這一點,但是他不明白是為什麼:“……那種被本以為是弱者的蟲子突然反擊追上的恐懼和怒意,很侮辱人啊。”

陳清凡在心底為蘇舟找過無數的借口,但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

鐵質的椅子摩擦地麵,發出刺耳“刺啦”聲,陳清凡猛地站了起來,對蘇舟低吼道:“然而這是比賽!是競技體育!輸球並不可恥!失敗並不可恥!你的這種行為的確非常的侮辱人,但蒙羞的不是彆人,而是你自己!”

果然爽。

作為一名堅定的進攻主義者,這種大開大合的擊球快感實在是暢快的無以倫比。

暢快歸暢快,但他現在並沒有緊張感,乃至連興奮感也沒有,他此刻想做的,隻是讓安德烈品嘗一下自以為勝券在握時卻慘遭失敗的絕望與慘痛。

誰讓他在乒乓球這一方麵詆毀辱罵了舅舅_(:3」∠)_。

這時,裁判高高的舉起了左手,示意蘇舟得分,裁判在同一時間用空著的右手將比分冊翻了一頁,目前的比分是1:5,安德烈領先。

直到裁判將這證明贏球得分的一頁翻了過去,兩邊的教練席才瞬間炸了,就好像是凝固了的時間突然融化了一般。

中國這邊,三個弟子中最為年長的石青與較為穩重的程梓睿還好,他們兩人的臉上雖然能看出明顯的激動神色,卻沒有表現在肢體上,至多不過是在蘇舟拉球得分的那一刻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情不自禁的攥住拳,狠狠的揮了下手臂,隻感覺這漂亮的一球非常解氣!

而將其情緒直接表現在肢體上的人,就是年紀最小的韓瀟了,他張大了嘴“哇哇哇”的叫個不停,手舞足蹈的在原地蹦躂,那樣子就像是自己得了世界冠軍,活脫脫的像隻猴子,可隨即他便……

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伸出手想狠狠的掐一下陳清凡的胳膊。

他真的不是在報複。

一邊將手伸過去,韓瀟一邊夢遊般的說:“教練,你疼不疼,我現在是不是在做夢……”

很可惜的是,韓瀟沒有掐到陳清凡的手臂,因為陳清凡在這一刻才像是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一樣,猛地原地站起雙手成拳,眼中精光畢露,低低的吼了句“漂亮”!

掐人不成功,不能留把柄,趁著教練沒發現,韓瀟急忙收回手來,掐了個空,有些小失落。

中國隊這邊一片欣喜之色,反之英國隊那邊則是一個個呆若木雞,急脾氣的人乾脆直接大罵出口。

【中國人真是狡猾!他們竟然一直隱藏實力!】這是棕發的米勒說的。

而金發的約書亞則不禁攥緊了拳頭,冰藍色的雙眼中仿佛燃起了一縷熾熱的火苗,對他的教練說:【教練…………剛才這一球,你覺得怎麼樣?】

英國隊的教練麵色嚴肅,但他還沒有來得及回複約書亞,一想到安德烈的暴脾氣,便再也顧不上其他,立馬叫了一個暫停。

在乒乓球團體賽中,每個上場的球員都有一次暫停的機會,每次暫停的時間為一分鐘,這一分鐘的暫停可由教練主動提出,也可以由球員主動提出。

英國隊的教練並不覺得這一個暫停是一種浪費,安德烈的暴脾氣甚至比他本身的實力還要厲害,他可不想因為區區一場友誼賽,就導致這個弟子又得到一回禁賽的處罰!

英國隊的教練叫了暫停,這是本場比賽中的第一個暫停,但他把安德烈叫下來的目的並不是給他什麼戰術上的指導,隻是吩咐他千萬要控製好自己的脾氣,隻有這樣才有可能繼續反擊。

畢竟安德烈的前科實在不少。

【安德烈,我的孩子,你要冷靜下來,如果你不能完美的控製住你自己,你難道想在這樣的一球後之後,以最為屈辱的方式被裁判罰下場嗎?】換句話說,你如果真的想把場子找回來,就壓抑住你的暴脾氣,以乒乓球說話,用不可阻擋的勝利去狠狠的打這個小子的臉!千萬彆脾氣上來就動手打人!

安德烈的頭埋在了汗巾的下麵,他的右手死死的按在自己的頭上。

【呼……】安德烈呼了一口氣,冷笑著說,【教練,不用擔心,不過是一個球而已,這隻能證明他先前在隱瞞實力,因為我罵了這該死的中國乒乓球隊和他們萬年老三的教練。】

英國隊教練聞言愣了,從剛才的對話中,他本以為安德烈不過是和這個中國小子有私怨,萬萬沒想到安德烈竟然是把人家的整個國家隊跟教練都一起給罵了!

你這不就是找抽嗎!中國的那句什麼“尊師重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在他們英國也很有名的好嗎!你能怪人家這麼陰險的故意輸了兩盤再來找回場子啊!

安德烈不怪蘇舟來找場子,因為他也是這麼想的,畢竟對於這種事他可是輕門熟路,他甚至還在這短暫的一分鐘裡分析了起來:【嘿,教練,我知道那小子怎麼想的,他想要的不僅僅是打敗我這麼簡單,而是徹底的擊潰我,羞辱我,以最最惡劣的方式玩弄我——我也經常這麼做不是嗎,故意在開盤時讓著看不順眼的對手4、5個球,當他們正因此而感到沾沾自喜的時候再突然發力,狠狠追擊,於是我對麵的小可憐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優勢變得越來越小,然後被扳平、被反超,他想贏得勝利,卻發現難比登天,最終……】

裁判宣布一分鐘的時間到了。

安德烈扯下頭上汗巾,他看向場內也在擦汗的蘇舟,嘴角的笑容殘酷無比:【……無能為力的迎來慘淡的敗局,這種在自己即將勝利時被突然出現的野獸狠狠追逐的恐懼,是在精神與肉.體上的雙重打擊,在我的眼裡看來簡直美味至極——但是他太自大了,我可不是被追趕的獵物,教練,他‘輸’給了我整整兩盤,而不是區區兩個球。】

英格蘭隊的教練無奈極了:【那你有把握戰勝他嗎?安德烈,不管是不是他在讓你,你已經贏了兩盤了。】

安德烈哼笑一聲:【教練,我是一個彭德拉,安德烈·彭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