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才從山洞出來,哪知道也就是幾步路的功夫,自己就被幾個亞獸圍了起來,還不止,不遠處的小獸人、小亞獸們見自己的阿姆圍過來,他們也跑了過來,於是圍著黑的人就更多了。
黑有些臉紅,聽到這些亞獸的問題,老老實實回答道:“嗯,我正在恢複,傷口還沒有完全長好,但是醫說按照我恢複的速度,再有半個月,就一定能完全恢複。”
聽到他的回答,好些人都驚歎出聲,有人說:“我還沒有見過部落裡誰被火焰驅逐邪靈之後活下來呢,黑,你竟然真的活下來了!”
還有人說:“黑,能讓我們看看你的傷口嗎?”
黑想了想說:“可以,但是你們得走遠一點,而且隻能看不能摸,醫說了,我的傷口還沒有完全好,你們摸了就把臟東西都弄上去了,傷口會變得嚴重的。”
聽到傷口會變嚴重,一群人忙不迭點頭:“好好好,我們隻是看看,絕對不摸!”
說好了,黑就撩起了自己的衣服,把自己的傷口暴露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人群沉默了片刻,有個小亞獸拉拉自己阿姆的手說:“好可怕啊!”
她的阿姆摸摸她的頭說:“這不算可怕的,以前那些被火焰灼燒之後的人的傷口才更可怕呢。”
是啊,他們都是見過火焰灼燒之後的傷口的人,彆的不說,之前黑的傷口被灼燒的時候他們都在場,焦糊、紅腫、血肉模糊的傷口他們都是見到了的,而現在黑的傷口,好些地方長出了新的皮,還有一些地方是褐色的疤,他們都受過傷,知道這些疤代表著傷口愈合,雖然看起來不好看,但誰都看得出來,黑的傷口是真的在愈合了!
有個亞獸紅著眼睛說:“真的,果然是真的,醫能夠治好受傷的獸人!”
她悲傷道:“要是醫早點來到我們部落就好了,赤也就不用死了。”
聽到這個名字,黑和周圍的人都沉默了,尤其是黑,赤是紅狐族的獸人,按理說部落裡力量最強的是黑牛族和獅族獸人,可赤是個例外,雖然是紅狐族獸人,他卻是部落裡數一數二的勇士。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強大的獸人,在冬季過去後的第一次狩獵中他受了傷,被巫驅除了邪靈之後,他沒能挺過去,死在了山洞裡。
這時候又有幾個亞獸小聲啜泣了起來,他們都是失去了自己獸人的亞獸,而他們的獸人無一例外都是死在了狩獵之後。
黑也感到了難過,他從小就在部落中長大,部落裡所有人他都認識,那些死去的獸人是他的好兄弟、好夥伴。
黑重新打起精神,他說:“彆難過了,現在部落裡有了醫,以後受了傷的獸人都能活下來,我們天河部落不會再有那麼多的獸人死去了!”
眾亞獸點點頭,收拾好情緒,黑跟他們告彆,有亞獸問他要去做什麼,黑說:“我要去醫那裡,醫要給我檢查傷口!”
帶著一幫人走到醫務室門外的黑看到了迎麵走來的另一個人,他驚喜的喊道:“烈!烈!”
金發金眸的獅族獸人抬頭一看,見到了站在對麵的黑,眼裡也亮了起來,烈拖著左腿快走兩步道:“黑!你好了?!”
黑上前幾步扶住了烈,他笑道:“還沒有,但是醫說我快好了。”
說著他看向了烈的左腿,那裡已經不是他們上次相見時候的扭曲模樣,看起來跟正常的腿沒有任何的差彆。
覺察到黑的視線,烈沒有絲毫的躲閃,他大大方方說:“我也是,醫也說過不了多久我的腿就能走了,再過一些日子,我的腿就能恢複如常,還能繼續狩獵!”
兩個獸人齊聲哈哈大笑,他們想到了大半個月之前,他們受了傷才回到部落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們都覺得自己要死了,誰能想到也就短短快二十天的時間,他們重新見到了彼此,而且他們的傷也都要好了。
黑笑著說:“你是來找醫的?”
烈問他:“你也是?”
黑點頭道:“我們一起進去!”
烈:“好!”
兩個獸人相伴進入了山洞,在他們身後部落的人看著他們的背影臉上都不自覺露出了笑容,誰能想到呢,在之前的他們看來,兩個人一個必死,一個也就算不死也會成為殘疾獸人,可是現在他們都好好的站在太陽底下,看他們的樣子,完全恢複也是遲早的事情啊!
山洞裡,顧留給黑和烈檢查恢複情況,他不得不承認這裡的人自愈能力比起藍星人強悍了很多,就比如黑的燒傷,藍星人是絕對不可能在二十天的時間裡將傷口恢複到這樣的程度,可黑偏偏就做到了,至於烈,前些日子才給他接了腿骨,倒是沒有徹底愈合,但左腿的紅腫已經徹底消了下去,恢複速度一樣很快。
看著二人,顧留有些唏噓,這樣強悍的自愈能力,隻要加上一點可靠的外傷處理手段,也不至於讓這裡的人對受傷這件事情如此的恐懼。
或許是因為黑和烈的一同出現,給部落裡的人帶來了很大的衝擊,這段時間原本就是部落話題中心的顧留再次成為了部落的C位,亞獸、獸人、乃至小亞獸、小獸人們一段話裡麵總得要提到醫才行。
醫務室更是迎來了又一波人滿為患,顧留給黑和烈檢查之後不久就麵對了一大群擠上門的獸人、亞獸,還有小孩兒,他們來的原因很簡單,都是聽說了阿樹吃了生肉,眼睛裡長出了蟲子,所以一個個急切又不安地看著顧留。
一個比牛都還壯的獸人指著自己的眼睛說:“醫,我也吃了生肉,我的眼睛也會像阿樹一樣長出蟲子嗎?”
顧留給他檢查了,說:“沒有,下一個。”
得到顧留的肯定,獸人大大鬆了口氣,站起來給顧留鞠了個躬,還留下了一塊新鮮的肉,這才離開。
這兩日顧留給不少人檢查了身體,寄生蟲還在潛伏期的時候外麵根本看不出有什麼問題,顧留隻能購買係統的器械給這些人檢查,這一來大把的生命值就流了出去。
好在其中的確有一部分人身體裡有蟲子,倒是沒有再發現了一例眼部囊尾蚴,所以顧留在係統買了中藥,讓他們自己拿回去煎藥喝,好賴才沒讓自己入不敷出。
送走最後一個人,顧留對阿獨道:“阿獨,我要去看看阿樹,你要去嗎?”
“要!”
阿獨飛快的跑到了顧留身邊,一雙眼睛看著顧留亮極了,好吧,從顧留救下阿葉之後,阿獨一直都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顧留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漸漸的竟然開始習慣了,習慣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
二人來到了阿樹和夏的草棚子外,這些日子顧留是部落的紅人,走哪兒都被人關注,現在到了阿樹的草棚子外,周圍的亞獸、獸人都出來看熱鬨。
沒有理會其他人,顧留和阿獨走近了草棚子,他這次是來給阿樹檢查眼睛的恢複情況的,上次動了小手術,給阿樹把眼睛裡的蟲子取了出來,還給阿樹開了藥,讓他熬著喝,主要是消炎。
顧留給阿樹的眼睛拆布,夏和阿獨就在一旁緊張地看著,就連阿樹也緊張得不行,等到顧留給阿樹看完,重新把布纏上,都沒有人敢開口,見他們這個樣子,顧留忍不住笑道:“阿樹的眼睛炎症在消了,再過幾日就能完全恢複了。”
夏立刻衝上去抱住自己阿姆,甕聲甕氣道:“阿姆,你就要好起來了!”
阿樹也忍不住吸吸鼻子說:“嗯,阿姆會的,等阿姆好了以後我的夏就不用這麼累了。”
她又轉向顧留的方向,很是認真道:“醫,謝謝你,我之前還把你趕了出去,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