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倦鬆開幾乎凍僵了的拳頭,蒼白手指握住傘柄,指尖觸碰到了她的手。
他的手是冰涼的,像一塊冷硬的寒冰。
但她的手卻是暖融融的,帶著灼熱的溫度。
餘嫋嫋見他渾身都濕透了,忍不住皺眉。
“您看到下雨了,怎麼也不找個地方躲一下?”
語氣裡帶著幾分責備,卻一點都不讓人反感,反而讓人覺得親切。
蕭倦沒有回答,默默地將油紙傘往她所在的方向便宜,儘可能多地為她遮擋風雨。
這時車夫也下來了,撐開傘擋在琅郡王頭上。
餘嫋嫋注意到了不遠處的皇宮。
宮門附近站著不少禁衛軍,他們身上都穿戴者雨具。
那些禁衛也在看著她。
確切來說,他們是在看著她身旁站著的男人。
那是一種怎樣的複雜眼神呢?
看似冷漠,實則畏懼,裡麵還藏著深深的忌憚。
宛若在看著一頭隨時都可能吞噬自己的猛獸。
餘嫋嫋原本想問問,為什麼禁衛軍不借一套雨具給琅郡王應急?
在看到那些人的眼神後,她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餘嫋嫋沒有再多說什麼,默默地轉身,和蕭倦一起鑽進馬車裡。
馬車緩緩啟動,很快就消失在了朦朧雨霧中。
車內,餘嫋嫋和蕭倦分坐兩邊。
水珠沿著男人英挺的麵頰往下滑,落在墨黑色的衣袍上。
餘嫋嫋掏出絹帕,遞了過去。
“擦擦吧。”
男人既沒有伸手,也沒有接話。
餘嫋嫋想到對方的身份,作為郡王殿下,應該是習慣了被人伺候的。
對方不動作,想必是在等著她幫他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