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蕭抬頭,隻見莫盛歡眸子輕抬,不動聲色的示意了一下門口,隨即收回目光,跟著安糯走向下一桌。
白蕭順著莫盛歡的目光看過去,發現一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宴會廳門口。
“媽。”白蕭按耐住心情,微笑著穩穩起身,“我去趟洗手間。”
“去吧。”趙明月低頭逗著汐汐,滿眼笑意。
白蕭向洗手間的方向走去,最後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親人。
安糯和莫盛歡正在敬酒,趙明月抱著孩子玩的不亦樂乎,而白崇德……
白蕭看著急忙彆開目光的白崇德,忍不住一笑,悄悄抬手,朝幾人的方向,擺了擺。
白蕭走進洗手間,低身洗了洗手,再抬頭時,看到站在自己身後的保鏢。
“白少爺,可以走了嗎?”保鏢麵無表情。
“急什麼?”白蕭淡定走到乾手器前,伸出雙手。
“鶴鳴山在你們手裡,我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
保鏢沉默著,通過鏡子,一直觀察著洗手間門口。
“你在艾德爾手下,乾了不長時間吧?”白蕭語氣鎮定,“我倒是沒想到,艾德爾身邊還有你這樣的高手。”
保鏢一言不發,像尊雕塑。
“你很緊張啊。”白蕭扭頭,識彆著保鏢的肢體語言,“平常在艾德爾的莊園,你的肌肉沒有這麼緊繃,是發現什麼了嗎?”
保鏢仍舊保持沉默。
“話說你剛出現,我弟弟的伴侶,就發現了你。”白蕭饒有興致的看著保鏢,“你還是不夠專業啊。”
保鏢安靜許久後,意簡言賅。
“他很強。”
“那看來你眼光不怎麼樣。”白蕭微笑,“他之前可是自閉症患者,即便現在也沒有完全康複,你的意思是,你打不過他?”
“激將法對我不管用。”保鏢冰冷回答,“請快點。”
“我這次回去,艾德爾還會把我關在他的莊園裡,用鶴鳴山威脅我,對嗎?”白蕭緩緩歎了口氣。
白崇德之前說的,是對的。
威爾遜家族,真的是什麼人都有。
鶴鳴山的養母,威爾遜夫人,曾經一直懷不上孩子,無奈之下,夫妻倆去領養了鶴鳴山。
可就在領養鶴鳴山一年後,威爾遜夫人發現自己懷孕了,十月懷胎,生下來是個金發的小男嬰,就是艾德爾。
鶴鳴山的弟弟,威爾遜家的親生兒子,含著金湯匙長大,嬌縱到了極點。
是他最先發現了鶴鳴山和白蕭的戀情,也是他,偽裝成楚楚可憐的患病小白花,成了白蕭的病人。
白蕭自從擁有心理醫生資格後,就在網上幫助一些有心理疾病的網友,白蕭也是在網上遇到了艾德爾,並且發現……這孩子病的不輕。
從線上到線下,白蕭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可笑。
自己竟然信了那個小騙子說的一切,悲慘的身世,過於優秀心機的哥哥,偏心的父母,生活的種種不順,讓他有了嚴重的焦慮症和情緒障礙。
白蕭儘了自己最大的努力,甚至還為他請教過莫伊思導師,自掏腰包給他買藥,給他及時有效的心理引導,各種行為療法,培養他的愛好。
他的病時好時壞,白蕭時不時還為他擔心,直到那場宴會,白蕭才看到他的真麵目。
精致的貴公子,在賓客間談笑風生,在父母前自信嬌縱,光彩照人,金發耀眼奪目。
所有人都在誇讚他,白蕭站在人群中,遠遠敬了他一杯,頭也不回的離開。
後來白蕭才從鶴鳴山口中得知,艾德爾有很強的嫉妒心,他的原則,是鶴鳴山隻能用他不要的,剩下的垃圾。
艾德爾很有可能發現了兩人的戀情,所以故意借病接近白蕭,想讓白蕭愛上他,然後再拋棄白蕭。
這樣,鶴鳴山就能再一次的,得到艾德爾不要的“垃圾”。
白蕭得知真相的第一刻,就是惡心。
白蕭拉黑了艾德爾所有的聯係方式,但是萬萬沒有想到,被嬌縱慣了,從來都是要什麼有什麼的小少爺,還是找到了兩人。
白蕭當時本來要帶著鶴鳴山回華國,正式的見父母,打算兩人以後就在華國定居下來,但是在機場洗手間裡,白蕭看著抵在鶴鳴山脖頸上的刀,選擇了束手就擒。
艾德爾把鶴鳴山藏了起來,隻有白蕭聽他的話,讓他開心,白蕭才能短暫的和鶴鳴山視頻片刻。
白蕭的手機,平日裡也被艾德爾收走,基本和外界無法聯係。
這次來華國的機會,也是白蕭好不容易爭取到的。
艾德爾派出了自己最信任的手下跟著白蕭,如果白蕭不能按時回去,或者告訴白家夫婦自己的情況,也許第二天,就能收到鶴鳴山身體的一部分。
“不要緊張。”白蕭看著被熱風吹乾的手,朝保鏢溫和笑了笑,“我們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 毛桃偷偷賣個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