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情場得意(2 / 2)

簡書枚就問自己的檢驗員,為什麼不每一箱都抽取幾本,這一箱全部有問題,如果她在這一箱抽取了樣本,就一定會發現問題。

何況這批說明書,總共就五箱,按正常流程來說,就該每一箱抽取一些的。如果是幾十箱這種大貨,沒有人會每一箱都開箱來驗的。

檢驗員知道自己偷懶了,哭哭啼啼的,不肯直接承認自己的錯,還說自己損失了兩百元。

“要不是我,你直接記大過,能隻損失兩百元嗎?你本來就該按流程驗貨的。下次要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你就等著被開除了。”簡書枚生氣的說。

記大過比記兩次小過嚴重多了。就是因為上麵大佬們覺得隻記一次小過處罰太輕,才會一次性記兩個小過的。

受了這樣的連坐,她才生氣呢。而且說明書已經是最簡單的貨了,這姑娘真是讓她失望。

她給手下的幾個人開會,很認真的批評了幾個姑娘一次。

“我對你們的要求其實不高,隻要你們完成自己的工作就好。以後我會不定期隨意抽驗你們驗過的貨,如果再有發現類似的問題,直接上報記處分。”

何文靜做事向來認真,又是她的朋友,自然不會說什麼,另外一位姑娘就覺得自己受了牽連,很不滿。誰樂意白白加一整夜的班呢,完了還得挨批評。文員姑娘還更不滿呢,她又不是品檢員,也一樣受牽連。

看到兩位姑娘的表情,簡書枚心情更不好了,要說她受到的處罰才是最重的,因為她是組長。而且她還在品質會議上被公開點名批評。這還是她當了組長第一次受到這樣大的批評呢。

她心裡才窩火呢。到了手下們的麵前,她還是很收斂自己的怒氣,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直接開罵。生產部的組長課長有事沒事,罵人是常有的事情。她可重來沒有罵過人,都是用事實說話,以道理服人。

最重要的是,生產部的人居然一點兒事也沒有,明明他們也有問題。顯然這次事件,進料組被爭對了。也就是說,不是有人對她不爽,就是那檢驗員得罪了什麼人。

彆看到工廠的人大部分很單純,但該有的競爭也很激烈的。何況簡書枚平時就已經夠被人嫉妒的了。這次她又請了長假回了一趟老家。彆人也有可能是趁機作亂。

再說到她自己的這一組人員,彆看平時大家一起進進出出挺親熱的,但真的有點事,就你不爽,我不滿了,沒有一點兒共同進退的思想。這也令簡書枚極為不滿。

這天晚上,簡書枚給方博洋把電話,就講了自己的不開心。

“你說怎麼有這樣的人啊。自己做錯了事,還一副彆人都欠她的一樣。以前就知道她愛偷懶,但她的工作一直都還可以,我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好啦好啦,彆生氣。”方博洋哄了她兩句又說:“對你來說,認真工作是習慣,但對有些人來說,就是愛打混,隨時偷懶,耍小聰明。這種人,你平時就要盯緊一點,彆讓她再犯在你手裡。不然,你以後還有得受。誰知道哪一天,她又捅漏子呢。”

“所以我最近把她盯的緊,其實不止是她,我對何文靜都一樣的。但她就覺得我是爭對她。另外一位姑娘也頗有怨氣。”

“這也正常,過幾天應當就沒事了。誰都有氣。你也彆太放在心上了。”方博洋又勸道。

“恩,其實我也在想,這次的事情,是不是有人爭對我的意思,也不知道是哪個人看我不順眼了。”

方博洋很清楚簡書枚的升遷加薪,就有不少人不滿,但這事兒彆人也隻是在背後非議幾句,真要對付她好像也沒什麼道理。

他就問:“你有得罪誰嗎?”

“應當沒有吧。”簡書枚反省了一下,真沒發現這樣的人。她向來遵守與人和善的原則,有時候寧願自己吃點虧都行,就是不想與人鬨出大的矛盾來。

方博洋就說:“那應當是偶然事情。你注意點就行了。”

“恩,我曉得的。”

好不容易打個電話,兩人就淨聊了這些不痛快的工作上的事情。不過吐了一翻苦頭,簡書枚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結果,這事兒根本就沒完。

因為她把手下的人盯的緊,而且態度也比較強硬,那姑娘居然在外邊說:“什麼了不起啊,誰工作不出點錯呢,好像她自己樣樣都乾的好一樣。要不是因為和郭協理,副懂關係好,她也坐不到組長這個位置上來。她以為自己是憑本領升上來的嗎?儘會在我們麵前擺威風。”

說這種話的人,以前是有的,但現在簡書枚真的好久沒有聽到過了。一開始她還沒在意。

結果工廠很快就有人熱議她工作不認真不負責,平是就沒有把心思花在工作中。還說她每周都出去上課,心思全部用在提升自己上了,本職工作沒顧得上,進料組才會問題頻頻的。

這話的影響就大了。這也是她一直交待同學們,千萬彆說自己在市裡上學的事情的主要原因。她就是怕有人拿這件事來攻擊她。

她一直小心翼翼的掩飾著,偶爾還特意留一個周日不去上課,在工廠加班,連同住一個宿舍的,兩位人事部的姑娘都不太清楚這件事。

現在卻被自己的人捅了出來。她真的很生氣,也很失望。

其實那姑娘知道這件事,是她自己說的。但她為什麼說呢,其實也是為了勸這姑娘積極進取。讓她有空的時候多學點知識,把自己的本領提升起來,彆一昧隻知道有空就出去玩。

簡書枚經常周日去市裡上課,時間長,總會碰到同廠的工友們去市裡玩的。比如大家都要坐早班車去,坐晚班車回來,很可能就坐上了同一班車。再比如她有時候也和同學們去附近的公園,小餐館等地方,也有可能遇上工友們。

而她在坐車時就好幾次遇到了自己的這位手下。甚至還有一次直接在她與同學們討論學習時,碰上了。

這姑娘經常在休息時去市裡玩,而且陪同的人還都不相同,簡書枚看到她的幾次,在她身邊的男性都不是同一個人。看在她是自己手下的份上,簡書枚也就提醒了她幾句,也很坦白的告訴她,自己是來學習。

她這樣做,主要也是怕這姑娘吃虧啊。

她哪裡想到,這姑娘居然會在這裡捅自己一刀呢。

姑娘把這話一說出去,其他遇到過簡書枚的工友們馬上就明白了,為什麼簡書枚會經常性去市裡了,原來是去上課的。有的人其實還很佩服她這份毅力的,但有的人就會說風涼話了,甚至嫉妒的人也不少。

有些人就是喜歡彆人與自己共沉淪,看不得彆人往上爬。

很快的,工廠就有很多人知道簡書枚每周去市裡上課的事情了。

張進波和管豔萍等人都很著急:“這樣下去,上麵的大佬們肯定會知道的。”

簡書枚氣過後,也冷靜下來了,“知道就知道吧。你們彆擔心。”

事已至此,擔心也沒有用了。她想過了,大不了被開除唄。開除了她就直接去市裡隨便找個工作,把課上完,畢業證拿到手就離職去方博洋那邊。本來她就打算拿到證就過去的。

市裡找個工作,離上學的地方更近,還不需要她每周跑的這麼辛苦呢。

聽到她這麼說,張進波和管豔萍也都鬆了口氣。

“行吧,你自己有打算就好了。”

“就是不知道市裡工作好不好找?”

“我會找我一起上課的同學們打聽一下的。”簡書枚倒也沒太大的擔心。

她和幾個同學關係不錯,可以托他們的關係,直接進他們所在的廠。又或者同學就算沒辦法把她弄進廠,也應當知道自己廠所在的工業區有沒有其他適合她的廠在招工,到時候她自己直接去工廠門口找工作唄。

她相信自己總能找份不算太差的工作,反正她隻需要過渡一下而已。找工作就往輕閒裡找,比如做個文員,助理類的,不需要怎麼加班的工作,她才有時間和精力去完成自己的學業。

至於工資,她就不講究了,現在她不用寄錢回家,就算工資低,也夠養活自己了。學費,她已經交過了,再加上小餐館還有分紅給她,她一點兒也不擔心自己缺錢花。

現在她最擔心的反而是何文靜了,本來按理她自己的設想,她把何文靜培養出來了,她走了,就推薦何文靜坐組長的位置。但現在,她覺得不可能這樣美好了,還很可能何文靜因為她而受到牽連。

因為何文靜是這一群同學當中,與她利益最相關的。手下的另幾個人為什麼這麼不爽,還不是因為覺得她平時對何文靜最好,心裡不平衡啊。

雖然她確實對何文靜最好,但是憑良心說,何文靜也是最有能力最細心最負責的人。她雖然有私心,卻也不覺得自己做的太過。當然了,彆人要怎麼想,她管不了。

在外麵打工的人,誰又不幫自己的同學老鄉呢。隻要有一點權力的人,都會想儘辦法幫自己的人。

這是普遍現象,也是大家都認可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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