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再奇掩麵悲歎,不論過了多少年,一想到這段話,種種痛楚像在剜心挖肺:他不明白,為什麼老天爺讓他重生在五歲,是覺得對他的傷害不夠,還想讓他把這傷痛再經曆一次?
重生回來後,他把悲憤化作力量,每天找機會出去練習武功,那是他前世無意中拜的一個師父教的,當時那個師父曾經很遺憾地對他說:
“你骨骼清奇,是個練武奇才,可惜遇見我太晚,你要是五六歲開始練習本門武功,必有大成。現在你的身體被繁重的工作拖累,已病入沉屙,如果能放下一切,勤習武功,當能為你延年益壽。但如果你放不下這紅塵俗世,壽命也就這幾年了。”
他當時以為師父危言聳聽,沒放在心上,果然沒幾年,生命就被透支了。
重生後,他把一切看開,每天以練功為主,真的有
了小成。
三年前,覃玉霞又設計讓他下鄉,他二話沒說就答應了,隻要能遠離這些人,去哪裡都是天堂,他已經不是前世那個懵懂少年,兩世為人,幾乎沒有什麼是他不會的,不論去到哪裡,他自信都能打拚出一片天空。
這一世,他決定,再也不為這紅塵萬丈迷花了眼,守住本心,過自己想過的生活,至於覃玉霞,帳是一定要算的,且先讓她蹦噠幾年。
——前世縱橫商場幾十年,他缺的從來不是耐心和手段。
第二天一早,他早早地把三湖和雲妮帶上,又去了那個飯店吃早餐。
吃完飯,雲妮從口袋裡掏出幾張十元的錢遞給伍再奇:“再奇哥,你沒錢了吧?昨天都買了那麼多東西,給你錢,我有。”
“哇,小妮,你怎麼有這麼多錢?”三湖詫異地問她。
“就經常打兔子唄,石如臂指,指哪打哪。再奇哥教了你這麼多年,你看你,命中率那麼低…”雲妮逮住機會把錢過了明處。
伍再奇心中一暖,高大的身軀往椅背一靠,沒有去接她的錢:“雲妮,你自己留著,再奇哥還有,等沒有了再問你要好不?”這對他來說是很新奇的感覺,從來隻有彆人問他要,還沒哪個說:“伍再奇,你缺錢不?給你一點。”
他微笑過後,又想起前世養的那幫蛀蟲,個個除了伸手向他要錢,彆的什麼都不會。每個人都在公司掛了閒職,領著不菲的薪水,然後在公司裡指手劃腳,他一怒之下,每個人分了一些股份,然後讓他們彆來上班,每年領分紅就行了,饒是如此,每個人還是有什麼大事小情的就找他要錢。
“那我就收著,等你缺錢了再問我要。”雲妮咧開嘴,微笑著露出一排小小糯糯的牙。
“雲妮,昨天那隻狗狗為什麼那麼聽你的話呢。”三湖疑惑不解地問道。
雲妮望了望四周,很好,沒人,她把頭往伍再奇和三湖的方向湊了過去,小聲說道:“我在山裡碰到了一個白胡子老公公,他讓我吃了一樣東西,說以後動物都會聽我的話,不會傷害我,你看,山裡的鹿我讓它彆動,它就不動了。他還說了,不能跟彆人說。”說完,晶亮的眸子熠熠發光,眩花了伍再奇的眼睛。
聽到這話,三湖急了:“人家說不能告訴彆人,你還敢說出來,你個缺心眼的。”
雲妮斜眤了他一眼,很是不以為然:“你們倆又不是外人,難道你倆還會到處亂說。”
“我倆都不能說出去,你自己也彆說,記住了,誰都不能說,說出去雲妮會有危險的。”伍再奇意識到了其中的厲害之處,對倆兄妹下了嚴令。
倆兄妹集體住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