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燒火的圓姑皺眉:“九窪坡是個很窮的地方,未必有那麼大的鍋頭來燒開水。”
“啊?還有這種地方?連大鍋頭都沒有?”雲妮詫異地問。
伍再奇點點頭:“曾經聽說過那裡有些人家隻有一條外褲,誰出門就給誰穿,碗筷隻有一付,一個吃完再換另一個吃。”
雲妮訝然:“為什麼會這樣?”這年月確實是大家都不富裕,但是窮成那樣,也太刷新她對窮字的認知了。
“他們整個鄉百分之四十的麵積是平江河流域,上遊多山,可說是千山萬壑,這地方十分奇怪,十多天
不下雨就會乾旱,但是下三天雨它又要鬨水災,幾乎是一,兩年就遭一次災,正是想不窮都難。”伍再奇搖搖頭。
前世九窪坡也是修好了這個水庫,情況才有了好轉,幾十年後的九窪坡,是個旅遊勝地,碧樹紅花相掩映,青山綠水共為鄰,一派優美的水庫風光。
“他們這個水庫做成之後,應該會好點,至少吃飯不會有問題。”圓姑也挺熟悉那地方。
雲妮默默地在心裡作了決定,要放些熱水到空間裡,以備不時之需。
“明天早上我早起做飯,你們就彆起那麼早了,不然沒有精神做事。”圓姑勸雲妮。
第二天一早,雲妮和雲霞五點起來,狗蛋揉著惺忪的睡眼也出來了。
“狗蛋,你今天自己練功,自己吃飯,自己上學,沒問題吧?”雲妮慢悠悠地吃著早飯,交代著狗蛋。
伍再奇已經吃飽出門,李紅梅昨天晚上已經回了宿舍,大家約好今天早上學校門口見。
“小姑姑,鬨鬨也想跟你去呢。”狗蛋一邊紮馬步
,一邊翻譯鬨鬨的狗語。
“鬨啊,你這樣,我很無奈的。”雲妮又不是沒理解它的“嗚嗚”聲,她本來想裝傻混過去,沒想到狗蛋硬要說出來,她煩惱了:
“我一不是去郊遊,二不是去打獵,帶上一隻狗像什麼樣子?”
“帶嘛,帶嘛…”狗蛋又同聲翻譯。
“…狗蛋,其實是你自己想去吧?”雲霞也掩嘴輕笑,“又不是什麼好玩的地方,我看你的心是玩野了,好好上你的學,才是正道。”
“育紅班儘是些掛鼻涕的小娃娃,最近還來了一個喬回花,嚇得我都想快點上小學了。”狗蛋懶洋洋地說:“除了一個小彪,就沒有哪個能和我玩得來的。”
雲妮搖頭了,小孩子太過於聰明也不見得是個好事,她語重心長地勸他:“狗蛋,小學也儘是掛鼻涕的小娃娃,你能躲到哪裡?喬回花昨天沒乾什麼了吧?”
狗蛋說,“她昨天居然沒有搶彆人的東西吃,我們
小藍老師說,老喬家答應了婦聯的同誌,每天讓她在家吃早晚兩頓,她肚子不餓,應該就不會搶人家的東西吃了。”
“誰也不是生來就喜歡討人厭的…”雲妮低下頭對鬨鬨說,“鬨鬨,你要是再鬨,我就拿你去賣掉。”
哀怨地望了她一眼,鬨鬨夾著尾巴慢慢地向牆角走去,走兩步又回頭看一眼,雲妮心一軟,“我認輸了,我的狗祖宗,我帶上你,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