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梅偷偷吐了吐舌頭,“奧,以後不說了。”
“咳咳…”梁日紅咳紅了臉,“小紅梅,你是想讓我嗆死,好繼承我身上的糧票,來養你的小崽子吧?”
“這也是個好辦法。”李紅梅嬉皮笑臉地說:“留待日後有小崽子再用。”
伍再奇挑眉一笑說:“你放心吧,再過些年,你家裡的糧食多得吃不完,你家李隊長種地可是一把好手,你有幾個小崽子都吃不完,他還能餓著他外孫?”
伍再奇說的是再過上幾年分田到戶後,精通農事,又能吃苦耐勞的李隊長,靠著種田,就把家裡的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那我也不能乾這事呀,誰生的誰養,讓老人跟著操心,算個什麼回事?”李紅梅搖頭:“養不來就不生。”
“紅梅姑姑,我是我爸媽生的,那為什麼我爸媽沒
養我?”狗蛋歪著頭問。
“養了,誰說沒養?”雲妮彈了一下他的額頭:“我們回去不是帶了糧食來?你爸媽要在家種糧食,你才有糧食帶來呀。”
——可不能再養一個像雙河那樣,不知道感恩的白眼狼出來了,不然,非得哭暈在平江河邊。
“這天都黑透了,咱們走吧。”伍再奇招呼梁日紅。
雲妮起身送他們出了院子的大門,低頭的時候,看見了跟在腳邊的鬨鬨,她眼睛一亮:“你們把鬨鬨帶上,把繞指柔給他聞聞,也許它能找到周榮斌。”
——妹子,你這是要把狼來當狗來用啊!
“我聽說有一種狗就叫狼狗。”雲妮從伍再奇的眼裡看出了他想說什麼,她捂嘴偷笑:“試試唄,也許它行呢。”
“鬨鬨。”雲妮蹲了下來,她盯著母狼的眼睛:
“再奇哥要去辦一件挺重要的事,你乖乖地跟著一起去,你記不記得?今天早上,我們在河邊見到的那個,被人打傷的人,我們要找到他。”
鬨鬨“嗚嗚”了兩聲,表示知道了。
“好了,你們走吧,再奇哥,安全第一,如果事不可為,就不要勉強,我們另外再想辦法。”雲妮再三叮嚀。
“好,你回去等著,我們儘量回早一點。”伍再奇向她揮揮手,走了。
街上路燈的光很微弱,那兩個人和一隻狗漸行漸遠,風起了,吹得路邊那幾株桂花沙沙地響。
雲妮微微一笑,轉身朝大門裡的人交代了一聲:“我跟著再奇哥出去,狗蛋你把門關上就去睡覺了。”
不明就裡的狗蛋乖乖把門從裡麵關上,雲妮把衣領子豎了起來,徑直往鴻英路走去。
路上行人雖然不多,雲妮還是開啟了靈力來偵測路況,碰到行人或者巡邏,就預先藏起來,躲躲閃閃地過了兩條街,她心裡不耐煩了,乾脆提氣縱身,直接跳上屋頂。
房子大多是平房,屋頂的高度都差不多,雲妮很容易就過了一條街,大部分人家已經熄燈,進入了夢鄉。
夜色,像一塊藏青的幕布籠罩著這個小縣城,月亮躲進了雲層,天邊隻有幾顆星星,忽暗忽明、一閃一爍。
鴻英路並不太遠,在路上慢慢地走,也許需要二十分鐘,可是,從房頂穿行,很是縮短了距離,雲妮隻用了十分鐘就看到了二百六十六號的門牌。
“隨通縣革命委員會。”雲妮在心裡默念了一遍,是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