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具人說完,雙眸中煞氣畢露,他一躍而起,半空中叱喝了一聲:“納命來…”
操場上所剩無幾的圍觀者齊齊驚呼,眼看著麵巾客就要橫死當場。
正在這時,操場外一輛飛馳而來的吉普車“嘎”地一聲,停了下來。
隨著這個刹車的聲音響過,麵具人聽到吉普車內傳來了一聲微弱的“哢嚓”聲,他心念急轉,在半空檸腰斜扭,硬生生地往旁邊落去。
當他雙腳踏上水泥地的時候,耳朵裡聽到了“砰”的一聲,而他旁邊的水泥地也濺起了一串火星。
麵具人毫不遲疑,他頭也不回地往吉普車相反的方向急奔,兔起鶻落之間,消失在眾人麵前。
鬆了一口氣的麵巾客捂著肩膀上的傷口頹然倒地,吉普車上的來人跑了出來,一把抱著他上了吉普車。
一分鐘後,操場中渺無人跡,隻有那一攤乾涸的血跡能證明,剛才這裡經過了一場龍爭虎鬥,生死相搏。
雲妮扔掉手裡的小石子,她拿起兩小的條凳,對李紅梅說,“回去了。”
“好可怕,竟然有槍,以後看熱鬨還是要離遠一點。”李紅梅一陣後怕,“被流彈誤傷了,可沒處說理。”
“可不是。”何況偉從遠處走了過來,“我剛剛給我爸爸打電話,他說讓同學們躲遠點,他們馬上派人來。”
李紅梅哈哈一笑,“公安們快不了,他們平時就幾輛自行車,等他們吭哧吭哧跑過來,黃花菜都涼了。”
“誰說的?吉普車還是有的,小事用自行車,大事才用吉普車。”何況偉摸了摸下巴,“不過,我隻說打架,我爸爸也有可能沒當一回事,他說,讓我們躲遠點就行了。”
“何況偉,你不到龍源上班?”李紅梅又想起了這茬,“寧城武校的廚房確定要你了?”
何況偉氣得直哼哼,“不讓我去上學,還不讓我去做飯?”
“我怕學生們吃到你的夾生飯。”李紅梅覺得好笑,“我想象不出你戴上廚師高帽的樣子。”
“我打算這幾天就開始在家裡學做飯了。”何況偉轉頭看向路邊被風吹得嘩嘩直響的樟樹,臉上有一抹可疑的紅暈。
李紅梅大大咧咧地拍了他一把,“好樣的,加油。”
何況偉被她拍得差點打了一個踉蹌,他回頭瞪了李紅梅一眼,“車子都要被你拍散架了,還加油乾什麼?”
話一說完,他撒腿就跑了。
看了一眼自己的巴掌,李紅梅的嗬嗬傻笑,“這小子也太不禁拍了。”
“被匕首插在肩膀的是誰,你看出來了沒有?”雲妮等何況偉走遠,才側頭問了一聲李紅梅,寒風吹得她額頭上的劉海遮住了眼睛裡那一絲盎然的笑意。
“我們認識他嗎?”李紅梅眨了一眨眼睛,一雙杏眼愈發顯得黑白分明:“不過,他最後打出的那一掌好生眼熟。”
“有印象了?”雲妮說,“他用這一招在平江河邊打了周榮斌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