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梅正好來找他倆,聽到了狗蛋的話,她撇撇嘴,“拉倒吧你們,你們是帶著人家吳盈盈調皮搗蛋還差不多。”
“紅梅姑,你不懂。”狗蛋耐心地解釋,“我們小孩子乾革命就是去調皮搗蛋,搗蛋也要有一個官方說法,不能這麼赤裸裸,明白?”
狗蛋說最後那兩個字的尾音微微上挑,眼睛還斜斜地睨了一眼李紅梅,如果伍再奇在的話,就認出來了,這正是前世車匪楊狗蛋最喜歡的動作。
“你不要做這種怪動作。”李紅梅念叨他,“小伍最討厭你學習不正經的動作,給他看見,少不得要揪你耳朵。”
狗蛋老老實實地收回斜睨的眼神,“真是奇怪,你們做什麼都可以,我做什麼都是要經過小伍叔的同意,好像我以前做錯過什麼,他要特意盯著我。”
“嗐,這你就不懂了。”小彪老氣橫秋地說,“大
人對自己家的孩子總是要嚴格一點的,彆人家的小孩關自己什麼事?哪裡就會費精神去管他。”
狗蛋眨眨眼睛,“這樣我還得高興了?高興他是我們自己家的人?”
“自然是這樣嘍。”李紅梅把他從樓梯上拉了起來,“你什麼時候見過小伍管我說什麼?”
這時候,樓梯口泛黃的燈光下,傳來了一股甜甜的香味,小彪一躍而起,“難道我爹竟然難得地靠譜了一次?”
李紅梅對他的話不以為然,“你爹本來就靠譜得很,隨通縣初中的胡校長誇他:穩重成熟,是革命道路上一塊堅實的灰砂磚,哪裡需要就哪裡搬。”
“他對我極其不靠譜。”小彪開始憶苦思甜,
“我是在寧城人民醫院出生的,出院的時候,我奶奶把我包得像一個蠟燭包一樣,然後她一個沒注意,黎景虎同誌挾起我就走,剛剛出門口,一個老太太指著他的胳肢窩問,同誌,你挾著的是不是小娃娃?”
“我奶奶心驚膽戰地把我搶下來,然後追著他打,聽說整個醫院都聽到了他的慘叫聲。”
“哈哈哈…”
李紅梅和狗蛋樂不可支,想不到黎景虎看起來挺穩重的一個人,竟然乾出了這事。
“我的彪彪噯…”黎景虎在屋裡聽到了兒子的話,“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那時候,你爹不是頭一次當爹?沒有經驗,現在我抱你,分分鐘讓你舒舒服服的。”
“我還不是頭一次當人家兒子。”黎小彪背著手進來了,“我又知道要做一個好孩子?要認真聽父母的話?”
一屋子的人竟然無言以對,彪媽拿了一個黃裡透紅,外皮微微有點焦的紅薯放在碗裡遞給他,“小小人兒話這麼多,吃吧。他犯一次錯,就能吸取一次教訓。”
“前幾年他在隨通縣把我弄丟了。”小彪繼續揭露他老子,“他光顧著看熱鬨去了,他屢教不改。”
黎景虎瞥了一眼兒子,“我那樣不是為了吸取更多的教訓嘛?”
伍再奇笑眯眯地聽著那父子倆拌嘴,伸手拿過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