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大小已經烤好的紅薯,把皮剝好遞給雲妮。
吹了一口金黃色果肉上麵冒出來的騰騰熱氣,雲妮淺淺地咬了一小口,一股香甜軟糯的滋味一直從舌尖竄到了心底,她眯起眼睛,歎了一聲,“唔,真正好吃。”
伍再奇滿足地看著雲妮饜足的表情,笑道,“人生一大美好的事情,莫過於冬夜裡吃一個烤得流糖油的紅薯了。”
“你去跟我們倆的師父說說看。”李紅梅也拿了一個開始吃,“看他不賞你一個大白眼,他說了,誰喊他吃紅薯,他就跟誰急。”
黎景虎哈哈大笑,“這是跟紅薯有多大的仇恨呐。”
“這爐子太小。”梁雨紅吃完一個,開始蹲在爐子前麵盯著正在烤的紅薯看,“把爐子的閥門打開一點,火大了,就熟得快。”
李紅梅烤紅薯卻是行家裡手,她趕緊阻止了梁雨紅,“彆介,我告訴你,小雨,烤紅薯一定不能急,一著急,就會外皮焦了,裡麵不熟,不熟的紅薯,吃了
會不停地打屁。”
“梁姑姑。”狗蛋也說,“你聽紅梅姑的,一準沒有錯,她廚房的活計沒有一樣是拿手的,這種野外的技能她就在行得很,什麼紅薯窯,什麼烤螞蚱,甚至叫花雞,也不知道她禍禍了多少紅薯和雞,嘖嘖。”
雲妮也陷入了回憶,“是啊,她那叫花雞可是一絕,以前她偷偷拿她家裡的雞來做,後來,我會打獵了,打到了山雞就讓她做,那句話是怎麼說了?香得你連舌頭都想吞下去。”
“噗…”黎景虎不以為然,“這年月,隻要是肉,都好吃,哪裡就因為她是烤雞高手的緣故?”
“噯噯。”李紅梅把頭從手裡的紅薯裡抬起來,“我說彪爹,我好不容易有一樣拿手的東西,你還一棒子把我錘了下去,明天我就上台柱山打一隻野雞,烤給你看。”
“那啥,紅梅呐。”梁雨紅也湊了過來,“我也不相信你烤得一手好雞,你多打一隻,讓我鑒定一下,動手的事我不行,可是架不住我會品嘗呐。”
雲妮的臉黑了,“不行,台柱山的雞是能吃的?台
柱山可是有名的亂葬崗。”
那天晚上她到台柱山捉老鼠,分明看到清冷的月光下,寒風吹著荒草,那些小動物就在一堆堆的枯骨翻撿覓食。
李紅梅卻大咧咧地說,“小妮,你傻的,野雞是吃素的,我家的雞吃玉米粒,草籽,還有糠飯,我還看見它們吃砂礫,它們不會吃屍體肉的。”
“雞什麼都吃。”在家裡經常捉蟲子喂雞的狗蛋篤定地說,“廁所裡麵的蛆,地裡的蚯蚓,田裡的害蟲…”
“所以也許會吃…那什麼肉。”小彪加了一句。
李紅梅呆了,“真的?”
“養雞小能手還能騙你不成?”狗蛋拍拍胸脯。
這時候,雲妮阻止了他們,“行了,彆說雞的事情了,兩個月後是全校大比武,你們把獎項都拿了,我們就來一次烤串大會,想吃什麼就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