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媽後來告訴李紅梅,“我應該告訴她,其實誰家的雞湯也不多。”
“嗬嗬…”李紅梅麵無表情地懟她,“你這個老鼠膽,敢對誰說這句話?你也就敢在我們麵前嘀咕兩聲。”
“不是這樣的。”彪媽扼腕,“我每次跟彆人說完話回來一想,我當時該怎麼怎麼地就好了,總覺得自己沒有發揮好,要是從來一次,我肯定就能把話說好嘍。”
李紅梅細聲細氣地幫她補充了幾句,“特彆是對上這個當當媽,我就從來沒有組織好語言的時候,對吧?”
學完了彪媽,李紅梅用自己正常的語氣說,“你就
算當時是這麼想了,也不會敢對人家說,何況這個當當媽不是平常人,你肯定不是她的對手。”
“要不,你來?”彪媽甩了她一個眼刀。
李紅梅叉著腰邪邪地一笑,“要是我住這棟樓,我肯定就不會讓她這樣為所欲為!不過,你攏共也沒有多少次煨雞湯的時候,忍忍吧。”
說完了,她還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你放心,我保證不會告訴你家老爺子,說他的長媳是個膽小鬼,連一個愛貪小便宜的婆娘她都沒辦法。”
彪媽的臉色頓時有點青白不定。
她早已經知道老爺子對她的謹小慎微很是不滿,自己又沒有弟媳婦能生,人家再不好,架不住人家肚子爭氣呀。
上個月,弟媳傳出了懷孕的消息,喜得老太太趕緊開始又養了一批雞,說是養大了正好給她坐月子。
李紅梅的話直接點燃了彪媽的戰火,她摩拳擦掌地說,“我以後看到她過來就趕緊關門,還有,看到她就繞道走。”
“噗…”李紅梅被她氣得吐血,“你就直截了當地說,我們家也不寬裕,你們是看起來窮而已,我們家是表裡如一的窮。”
“…可是…”彪媽吞吞吐吐地說,“我們家不是表裡如一的窮。”
小喇叭終於卡住了,“好吧,我認輸了,你繼續讓她揩油吧,反正你不是表裡如一的窮。”
兩個月過去了,這棟樓陸陸續續住進了好幾戶人家,三樓住了一對年輕的夫婦,男的在小學部教數學的錢老師,女的叫佘大花,是後勤部的。
他們兒子錢當當在小學部三一班上學,跟狗蛋他們正好是一個班。
所以佘大花就是當當媽。
這個當當媽不簡單,她一向打飯的時候隻打素菜,要是碰到有人客氣地問她,“我打了肉菜,你要不要來兩塊?”
她肯定會笑嗬嗬地說,“那就嘗嘗,我們這麼親密的革命同事關係,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後來,熟悉了她性格之後的人,都明白了絕對不能跟她說客套話,看到她也要退避三舍。
當然,凡事都有例外,這個例外自然就是彪媽,她當時言之鑿鑿地說下次我要怎麼怎麼地,但下次她還是會讓這個當當媽得勝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