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一百隻景光(1 / 2)

工藤新一頓了頓,腦海中紛擾的思緒一瞬間清零,在此之前被他有意無意忽略的那些細節再次跳了出來。

進入遊戲後無法再和001對話可以解釋,遊戲裡的鐘表不像劇場版中是‘剩餘體驗者人數’也可以解釋,甚至這裡他們的身份跟主世界幾乎一樣都能解釋,但是愛爾蘭居然會想要殺了琴酒和BOSS?

有看過的劇場版為鋪墊,工藤新一記得愛爾蘭確實是厭惡甚至恨琴酒的,可那個愛爾蘭明麵上並沒有想過連BOSS一起殺了才對,陣哥又是怎麼知道的?

在主世界的愛爾蘭死後,唯一知道這件事的活人隻剩下江戶川柯南了,江戶川柯南是他,他是江戶川柯南,而他根本沒有和任何人說起過這件事。

可如果說,是他們自己世界的愛爾蘭想起了主世界的事情呢?畢竟弘樹跟他說過,參與這份禮物製作的是烏丸集團,陣哥是主要策劃人不代表其他人沒有參與。

……他倒不是不願意去想更糟糕的結果,隻是還沒有更多的證據而已。

警官深呼吸了一口氣,大腦更加冷靜。

反正遊戲的通關要求就是讓他們找出真相,至於是什麼的真相,那就到時候再說吧。

愛爾蘭嘴唇微動,還要說什麼,卻被突然震動起來的手機打斷了,他皺著眉接起了電話,一旁的黑發小孩沒有製造出什麼動靜,隻是緊緊地盯著他的臉,好像試圖從他的表情裡看出什麼。

愛爾蘭想,工藤新一能看出什麼呢,看出他的憤怒和憎恨是真情實感嗎?彆逗了,這是偵探,又不是心理學家——雖然他的確是真的恨不得琴酒和BOSS去死。

那又怎麼樣?難不成這小子還想用這個當把柄威脅他?愛爾蘭自認不是什麼好脾氣的大善人,順手幫工藤新一一把也是為了利用對方達成殺死那兩個仇人的目的,要是大偵探真的打算反過來要挾他,那他現在就可以滅口。

他不是大善人也不是慈善家,怎麼會做虧本的買賣。

“萊伊?”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愛爾蘭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猛地低頭再度看向工藤新一,這一次他的眼神中帶上了更真實的殺意,隻有嘴上還不緊不慢地衝手機另一頭說道,“有什麼事讓你花時間聯係我了,不如說給我聽聽啊。”

對愛爾蘭而言,琴酒是他的仇人,跟琴酒的關係還算不錯的萊伊也就好不到哪裡去,之前他沒有第一時間找上工藤新一還有一層原因就在於萊伊那家夥似乎對這小鬼很重視,他懶得跟對方打交道。

如果眼神能殺人,工藤新一肯定自己會被愛爾蘭殺了幾百次,可惜沒如果,他早就習慣這種殺氣了,還能裝作什麼也沒感受到地對銀發男人天真無辜地笑了一下。

愛爾蘭有後手,他怎麼會沒有?

“我隻是想提醒你一句,愛爾蘭。”愛爾蘭聽見萊伊冷淡地說,“和貝爾摩德不同,我不喜歡彆人對我的獵物動手動腳。”

他知道按理說,萊伊的資曆是比不上自己的,但組織裡實力比資曆更重要,能夠跟琴酒打個平手的萊伊的確有資格這麼對他說話。

聽起來,那個男人重視工藤新一的理由也不單純啊。

愛爾蘭閉了閉眼,斂去眼底的殺氣。

他暫時還沒辦法和萊伊為敵,更不用說扯上貝爾摩德那個瘋女人了——萊伊有一個地方說錯了,這兩人哪裡不同?上一個想對看起來是個普通小孩子的工藤新一動手的人,現在屍體還不知道有沒有被魚啃乾淨呢,這個組織裡多得是瘋子,他自己不就瘋得不輕。

愛爾蘭還想過,要是工藤新一真的能把組織扳倒,他進去跟萊伊波本他們做個獄友也不是不行。

對麵掛斷電話後,愛爾蘭乾脆利落地收起了手機,投在小孩身上的目光裡帶上了淺淺的同情。

真是倒黴啊,工藤新一,先是變成小孩,又是失憶被組織帶走,現在還被那幾個瘋子給看中,能平平安安地活到現在恢複了記憶真是不容易。

“你跟萊伊的關係還真好。”他用嘲諷的語氣說道,“那今天就先這樣吧。”

愛爾蘭沒說什麼要工藤新一保密的話,但凡對方還想掩飾自己記憶恢複的事情就必不可能把他們的對話泄露出去,他相信隻要不是傻子,誰都不會跟活著過不去。

他整了整之前被小孩蹭亂的衣領,頭也不回地朝巷口走去。

“看在你能幫我省不少功夫的份上,我也給你一個忠告。”愛爾蘭的聲音遠遠地飄進巷子裡,“不要太過相信你身邊的任何人,之後就祝你好運了。”

“儘你所能地追下去吧,工藤新一。”*

愛爾蘭看不到的身後,警官無聲地在笑。

這不是挺好的嗎?主世界愛爾蘭的遺言現在不再是遺言,老實說,拋開身份不談,他蠻欣賞這個人的。

“我當然會那麼做。”工藤新一鄭重地對那個背影說道,“所以到時候我也會親手把你抓回去。”

銀發黑瞳的組織臥底渾不在意地抬手朝背後隨意揮了兩下:“那我拭目以待,大偵探。”

安室透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要亂了陣腳。

事實上,哪怕統稱公安,但內部也是分成兩個編製的,一是警視廳的公安部,二則是警察廳警備局,簡單來說,這兩者之間的關係相當於上下級,後者能夠不經由上級直接命令前者。

在他記憶裡的那個世界,他自己是警備局警備企劃課的人,而幼馴染諸伏景光則入職了警視廳公安部,相比起來,情報的保護程度肯定沒有他的強,這也是為什麼在那個世界諸伏景光的信息會看上去很輕易就暴露了。

安室透適時想起組織發布的臥底任務,忍不住把兩件事給聯想了起來。

他在想,會不會這個任務本身就是組織設下的一個局,目的是為了確認他們的臥底身份?要真是這樣,那hiro的身份很有可能就是他們原定要策反的那個千本警視傳遞回組織的。

跟工藤新一不同的是,安室透是切切實實有在組織臥底了五年的記憶的,所以哪怕還不知道愛爾蘭的事,他也猜得出來組織的目的了。

誰讓組織不但絕對做得出來這種宛如釣魚的舉動,而且早就不是第一次這麼做,隻不過這次被釣的魚輪到他們了而已。

他咬緊後槽牙,把注意力集中到用來傳遞這個情報的暗語上。

那家拉麵店隻是公安交接情報的其中一個站點,為了進一步保證臥底們不會受到威脅,他們所使用的情報加密和公安內部常用的不是同一個體係的,所以單純用遊戲設計者黑澤陣曾經也是公安並不能解釋那張紙條。

這就很詭異了,不過安室透想想自己都可以帶著另一個世界的記憶使用這具7歲的平行世界同位體身體,那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嗎?就算跟他說這裡是一個新的平行世界,他們又穿了一次他現在都信。

當務之急,應該要先把他的這些推理告訴工藤新一——

“你不是我認識的zero吧?”諸伏景光的聲音忽然在他耳畔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