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主星時間7:01,北恒從裡麵的寢室走出來,首先確認了一下戰局。
掉線時間將近一個小時,戰局卻沒有出現明顯的頹勢,甚至有大大小小的勝利。
“你做了什麼嗎。”
北恒伸出手,按在桌子邊緣,好像在確認什麼。這室內隻有他跟維爾諾,他沒下過的棋隻有可能是維爾諾下的。
“以前在帝**校學習過一些知識。”
維爾諾沒聽左瞳的話,還在繼續偽裝。
“……”北恒沉默。
理論上,沒有允許就擅自碰這類東西,無論結果如何,最終絕對是會被殺的。
因為皇權就是這種東西。但是,北恒看著投影出來的戰局,沉默了一段時間。
安靜的空氣讓維爾諾多少感到不安,視線稍微抬高了一些,看著北恒的表情。
忽然,北恒轉頭,直視維爾諾,滿意地說道。
“做的好,右瞳。”
“是,陛下……?”
維爾諾下意識回答,但是意識到後麵兩個字時,不禁瞪大眼睛,懷疑了自己的聽力。
自己剛剛回答了什麼?
母親剛剛……說的是“右瞳”吧。
“我……”維爾諾有些慌張,視線壓到了極低。
“行了,你們也不擅長偽裝人類。”跟我一樣。
北恒轉過身,伸手撫過祂的臉龐,讓祂抬起視線,態度頗為不容置疑,眼底不自覺地壓著極為嚴重的傲慢。
“母親……”維爾諾驚喜,但也畏懼,一時間情緒萬分激動。
砰的一下,祂青年的形態不再,瞬間變成了四五歲幼崽的模樣,被北恒及時抓著衣服後領,拎在手上。
這個形態的祂們在外界沒有說話能力,隻能表情動作示意。
於是,祂為了表達意思,有點兒手舞足蹈,顯得更加慌張。初生的幼兒啊,總是會比成人可愛一些,雖然調皮。
說起來,祂們為什麼現出本象的時候反而不能說話了,是遺傳嗎,主神也不說話。跟“說話”這件關係比較大的超凡現象,似乎是言靈吧。
主神為了防止祂們闖禍,禁止了祂們以本象形態說話嗎。
考慮到至今為止祂們的種種鬨騰,確實,合情合理。雖然,祂們的鬨騰實質上是宇宙機製的必要組成部分,如果祂們過於克製,反而會影響事物的自然發展。
北恒把祂放在桌上坐著,正視著祂。
祂視線躲閃,雙手緊抓衣角,麵色緊張得發紅,顯然是在害怕後果。
北恒心想自己應該不至於可怕到會讓祂們畏懼。
“沒事,你也沒有惡意。”
“就是……以後可以提前說。”
右瞳頓了頓,視線稍稍抬起了。
祂倒是想變成大人的模樣,然後解釋,但是這個心境下做不到,太緊張了。
“你們在裡麵說了什麼嗎,那扇門附近。”
北恒隱隱聽見祂們在說話,但是不知道在說什麼。
“你……胃腑、脊椎還有左足、沒出現的腦髓,好像是希望看到那一麵。”
右瞳發愣,搖頭,又點頭。是又不是,因為外在的麵象不是本質。隻是祂們希望受到的對待不一樣。母親總是溫和的。
“我大致能想到你們在說什麼。你們暫時和解了的話,你可以幫忙嗎?”北恒問。
實際上,他剛醒,思維還比較模糊,正在慢慢梳理,因此表情看起來比較冷漠。
右瞳小心地觀察著,然後點了點頭,將祂做的一些事情記錄投影了出來,還有把主教阿蘭朵的信件給了北恒。
北恒發現,相對左瞳幾個,右瞳祂們會更任性妄為,除開神性不說,估計也是被慣的。
“一些隱藏的東西出現了,但還需要召喚出來,他們玩家為了遊戲勝利開始不擇手段了。”
“告訴我,至今為止你都在這個遊戲裡做了什麼,以及現在的你能做到什麼。”
北恒非常現實,完全不說多餘的話,很快就轉入了正題。
右瞳點點頭,乖巧地如實轉告。
北恒摸了摸祂的腦袋,聽到一些不妥的事情時,他敲了一下祂的額頭。
“這是多餘的。”
右瞳吃痛,低著頭不敢說話。
“原來你還把遊戲機製壓下來了。”
之前玩家離奇失蹤,不是因為祂對他們做了什麼,而是因為祂沒有對他們做什麼,遊戲機製是存在的,祂卻壓了下來,因此這個遊戲的遊戲機製一直沒能作用到玩家身上,而祂一旦撤除力量,遊戲機製就降臨到玩家身上了。
這是一種比較另類的手段,祂的思路果然跟左瞳截然不同,遊戲心性會更重一些。
想到祂之前說過一隻眼睛也能用的話,北恒又敲了一下祂的額頭。
右瞳委屈,低著頭,眼睛冒著水汽,好像在說母親從來沒敲過我。
“你們要團結,這樣……世間的一切都傷害不到你們。”
“你跟左瞳是孿生的,怎麼不跟祂好好相處。”
提到左瞳,右瞳就有點賭氣了,僵硬著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