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祂確實把手術空間開了一個口,讓右瞳進來了。
右瞳盯著祂,滿目懷疑,走近床邊,親自確認的時候,才逐漸相信了腦髓所說的,敵意也就沒那麼激烈了。
“你不擅長這種事。”說完,右瞳握住北恒的手,穿越那扇白骨的門,溝通到了裡麵的白貓和藍蝴蝶。
“還是交給最擅長的祂們吧。”
腦髓沉默了半秒,停下了手頭的動作。
但是,白貓表示祂們的力量無法作用於外界,不然祂們早就動手了,現在隻能在裡麵做指示。
“那就按照祂們的指示做,時間有限,這個狀態持續越久,情況越危險,我們一起來。”右瞳當機立斷。
“好。”腦髓點頭。
於是,祂們難得一次合作了。
“真是罕見。”對此,左瞳都感到了驚訝。
“也有祂們的原因吧,祂們總是胡鬨,這次沒有闖禍都算好了。”白貓道。
“哼,都是笨蛋。”藍蝴蝶氣嘟嘟。
這樣對比下來,白貓好像是祂們之中最沉穩的一個。
約半個小時過去,祂們終於完成了指示,將神紋重新篆刻好,把多餘的力量設置在耳釘上,基本形成了一個循環。
但是,即使如此,北恒也沒有蘇醒的跡象,尤其是心臟都沒有恢複跳動。
“是差了心臟複蘇嗎。”腦髓恍然大悟,正要靠近。
“胡說什麼,”右瞳當場攔住了腦髓,罵道:“人類的手段怎麼可能管用。”
“如果呢。”
“你閉嘴!”
“你都不試一下。”
“不試也知道,你再亂來,我就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全部記錄在案,之後報給母親。”
腦髓沉默了半秒,義正嚴辭道:“隨便你,我隻是想母親儘快醒來。”
這家夥,難道真的沒有彆的心思嗎,右瞳頓了頓,然而一看腦髓的眼神,祂就知道不可能。
“那什麼情結也要有個限度。”
“你在說什麼,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你難道不愛母親嗎。”腦髓認真道。
右瞳哽住了。同胞與同胞之間,差彆不要太大。
“啊,不過話說回來,母親儀麗如初,真是太好了。”祂深深地為此醉心,俯首親吻了北恒的手背,要不是右瞳在場,真不知道祂會做出什麼事。
接著,祂又說出了一堆莫名誇張的話,聽得右瞳火大,直想把祂轟走。
毫不誇大地說,“齊魯格斯”就是祂的本色出演。硬要說同胞之中誰最麻煩,恐怕非腦髓莫屬,因為是掌控規則的權能,所以最沒有規則,可能腦子缺根筋。
右瞳實在聽不下去,趁腦髓不注意,打破了祂成年的投影。
腦髓一下變回小孩,成熟莊嚴的氣質不再,幼稚麵立即出來了。
“過分,你乾什麼啊!”
“做個正常腦子吧你。”
“你才要做個正常眼睛,就是因為你太沉不住氣,性格暴躁,母親才更喜歡左瞳。”
右瞳被戳心,麵色很難看,盯著腦髓,怒火逐漸醞釀。
腦髓又變回了成年的形態,暗金的雙眸透著寒氣,好像下一秒就可能打起來。
好在,沒等祂們決出勝負,乖乖巧巧的糯米團就把事情辦好了。
糯米團的權能是轉化,能通過一些特殊手段影響外界,現在這些手段雖然用完了,但也有了效果。
祂們聽見,那具人身確實恢複了心跳,呼吸也逐漸恢複了。
右瞳側眼看了一下腦髓,見這家夥還一副可惜的表情,就差直接開口罵了。同胞之中,怎麼會有這麼一個變態。
想到母親醒來之後還得去祂的主場世界,右瞳就特彆想將母親永遠留在這裡。
約莫是注意到了右瞳的悚然視線,腦髓想了想,隻好道:“我先走了,你記得告訴母親,我在【溫情人間】。”
右瞳發愣,問道:“你就這麼走了?”
“跨越規則,乾預其他遊戲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腦髓可惜道。
“……好,你走吧。”
這麼老實,不大對勁。
右瞳確認腦髓已經完全消失了,才終於安心,視線回到了床上。
祂剛好看見,北恒睜開了眼睛。
那是幽冷的金色,如同深淵中的太陽,空洞、高遠,藏了亙古不變的神秘。
母親,已經察覺到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