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完了錢,她便開始好奇地查看其他物件,這些物件都是些看起來像寶物的東西,以及武器等等。
她拿起其中一個鈴,發現沒有聲響,便查看起。
這鈴有點重,看著頗為奇怪。
她翻了翻,瞧到上麵似乎有個小機關,便摁下。
隨著她的摁下,這鈴終於可以晃響,她卻忽然一陣劇烈的頭疼。
“啊!”
痛呼間,她把鈴扔了出去。
唐離立即將她拉入懷中,將她好生查看:“怎麼了?”
他的臉上,是藏不住的緊張與擔憂。
柳織織的臉色有些白,足見剛才她的頭是非常疼的,她抬手指向落在車板上的那個鈴:“你晃晃它。”
唐離瞧向那鈴,抿唇一時未動。
他稍有琢磨,才彎腰去撿那鈴,卻在他撿鈴的那一瞬,伴著鈴聲的響起,柳織織又痛叫了起來:“啊!”
唐離僵住身子,沒再動彈。
他看著捧住腦袋的柳織織,猶豫了下,便試著晃了晃鈴。
“彆動!”
柳織織忽然痛喝了聲。
唐離眯起眼,毫無猶豫地直接將鈴捏碎。
他重新摟緊她,問道:“那個鈴的響聲,能讓你頭疼?”
柳織織點頭。
唐離撫著她的腦袋,直到見她的臉色漸漸恢複正常,便問道:“那個鈴是從什麼樣的人身上撿到的?”
柳織織想了下,道:“好像是個道士。”
唐離聞言,便有所思。
柳織織抬頭問他:“我會不會真是妖?”
事到如今,若她是妖,她也不會覺得有多意外。
這個世界,她早已不能理解。
唐離以為她害怕自己是妖,便諷道:“就算是妖又如何?一個妖,卻還不如我這個人要來得可怕。”
她就算是妖,那也比人純淨。
柳織織未語,垂頭在想著些什麼。
唐離忽然喚了聲:“宴七。”
宴七本是在沉睡,卻早已被柳織織的幾番叫聲吵醒,聽到公子的呼喚,他立即問:“公子有何吩咐?”
唐離道:“把道士用的東西,都拿去毀掉。”
“是!”
宴七聽力好,已將他們剛才的對話收入耳裡。
他撓了撓腦袋,壓下對柳織織可能真是妖之事的驚訝,進去把那些物件通通拿出,暫時拋在地上。
童落步過來,問他:“怎麼了?”
宴七將事情大致與童落說了說,童落便跟他一道摧毀這些東西,他們的功力都極好,大部分材質都能毀。
無法毀的,被他們擱在一旁。
天色亮了大半時,唐離和柳織織由馬車裡出來。
唐離看到那幾件宴七和童落無法毀的東西,便抬起雙手運功,凜色間,那幾件東西迅速飛向他。
在他的運轉下,他忽地一使力,東西都瞬間碎裂落地。
柳織織看著這一幕,頗有些怔。
這貨到底是不是人?
隨著這些東西的如數摧毀,白潛玉由唐離身旁落地。
白潛玉忽視童落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看向那一地亂七八糟的碎片,問道:“這都是毀了什麼東西?”
沒人回答他。
唐離負起手,冷然道:“你倒是願意出現。”
白潛玉道:“我這不是要查玄破劍法的事,和那白衣男子的事?這兩件事都極為棘手,至今都沒什麼收獲。”
白衣男子?
柳織織想了下,知道唐離要查許遙風。
唐離看向柳織織。
白潛玉來回瞧了瞧唐離和柳織織,涼涼一笑:“不過一個謠言,最後卻把你們搞得這般狼狽?”
話雖如此說,他還真沒有看出半點狼狽。
這一樁樁事,明顯是被下套。
唐離吩咐白潛玉:“去好生查查,是誰在背後推波助瀾。”
白潛玉應下:“我知道。”
其實不用唐離說,這麼大的事,白潛玉早已經在查,他特地過來一趟,不過就是為了解些情況。
柳織織忽然問唐離:“若真是戚若瑤呢?”
唐離看著她:“是她又如何?”
柳織織去到一旁懶懶地倚著樹,打量著唐離的神情,稍默後,說道:“若是她,你舍得動嗎?”
唐離揚眉:“為何不舍得動?”
柳織織想想覺得不對勁,但還是道:“你不是喜歡她?”
唐離記得,這是她第二次問這個問題。
無論她是抱著什麼原因問這個問題,都足夠他心情舒暢些。
她或許,有那麼一點點在意他?
他過去攬住她,低頭看著她的眼:“你吃醋了?”
柳織織道:“你知道我沒感覺。”
她就是八卦下。
事實上,就連動不動戚若瑤,她也無所謂。
她沒有報複的心思。
她的一句沒感覺,再次衝涼了唐離的心,他抬手撫上她的眼角:“我的心很小,此生隻能容得下一個人。”
矢誌不渝,死而無憾。
柳織織稍思,又問:“難不成,你沒喜歡過她?”
唐離諷道:“她值得我喜歡?”
單是如此一提,他都覺得膈應得慌。
甚至惡心。
柳織織想著原書上的內容,覺得他明明應該是喜歡的,便問:“那你為何那般關注她?還兩番救她?”
唐離道:“我沒關注她,隻是稍稍查了查她,因為她長得像苧南前知府戚衝翰,戚衝翰救過我,算是我的友人。”
柳織織聞言,覺得詫異。
這就是原文中,他初見戚若瑤時,多看了看對方的原因?
唐離繼續道:“之所以救她,自然是因為戚衝翰,但第二次更多的原因,是為了與薛雁南換玄破劍法。”
當初他算計那一番,既是為取她的心,也是為玄破劍法。
思及此,他呼吸窒住。
玄破劍法?
柳織織知道這個,那是薛家代代相傳的武功秘籍。
據說比薛家人的命重要。
她思起當初薛雁南給她的那一箭,原來不是因為失去戚若瑤,而是因為覺得失去玄破劍法是賴她?
呃,好像確實賴女配。
唐離看了柳織織一會:“你還有什麼想知道?”
“沒有。”
柳織織推開他。
這時白潛玉咳了咳,道:“既然少夫人沒什麼想知道的,公子是不是該與我好生談談?我還得去調查情況。”
唐離再看了看走開的柳織織,吐出一個字:“問。”
沒事做的柳織織,緩緩離遠。
過去一夜,方圓明顯添了更多暈倒的人,已人堆人,迷藥的作用很大,據說能讓這些人暈三日。
柳織織拿了根棍子,繼續搜羅錢財。
直到看見一名穿著道士服的人,柳織織頓住。
她的目光落在對方的劍上。
說起來,她從來沒抗拒過當妖,畢竟若她真是妖,那該做的事情,不是習武,而是了解法術。
在這個似乎隻有凡人的世界,妖會很厲害吧?
她看向唐離,見其正在與白潛玉談著什麼,好像並沒有注意到她這頭,便拿起那把劍好生瞧了瞧。
劍的材質有些奇怪,像沒開刃。
看著也挺舊。
她遲疑一番,用那劍在自己的手指上割了個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