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聲音挺大,站在門口說話的喬沅和江玄黎聽得一清二楚,兩人都有一驚,這是圓球第一次對喬沅提要求。
喬沅跑進去,把它抱出來,問:“為什麼?我以前出去工作的時候,你說你也要去忙,難不成你忙完了?”
圓球:“就是太忙了,才想跟著你。”
喬沅:?這個邏輯好像有問題。
圓球再次請求:“時間珍貴,相處不易,讓我和你一起去吧。”
喬沅看向江玄黎,後者重複它的話:“時間珍貴,相處不易?”
喬沅也覺得這句話有古怪,問圓球:“為什麼這樣說?”
它隻道:“讓我和你一起去吧。”
話儘,它今日的權限便用完了。
最終,喬沅還是同意了圓球的請求,當然,這不是她一個人說了算的,由江玄黎上報給江安,江安召集人討論後的結果,理由是:既然是圓球的第一個要求,一定有它的用意。
喬沅離開彆墅前,再和江玄黎一起,給院子裡麵那棵果樹嫁接了一個品種,這次是櫻桃。
搞定後,喬沅笑著和果樹告彆:“你要乖乖長大,半年後見。”
江玄黎淡笑:“放心,有專人照顧它。”
喬沅便安心地趕往劇組了。
《寒淵令》前期拍戲地主要在B城影視基地,食宿環境很不錯。
喬沅還是和江玄黎住同一個套房,圓球還是被她放在床頭櫃。
為了她和圓球的安全,該套房被特彆小組二十四小時監控。
《寒淵令》正式開機定在半個月後,前麵這段時間,用於劇本圍讀和基本的古代禮儀訓練。
第一天劇本圍讀,喬沅到得很早,發現有人還在她前麵。
是之前在綜藝中有過接觸的王子軒。
王子軒見到她激動壞了,跑到她跟前:“喬姐,上次在海邊分彆,我說希望和你下一次合作,沒想到這個機會這麼快就來了。”
喬沅早知道他接了這部劇,並且還是扮演她飾演角色收養的弟弟,和她有很多對手戲。
喬沅彎笑:“這說明我們有緣啊。”
“是我慧眼識珠。”
突然響起一個男聲,吸引喬沅和王子軒的注意力,兩人看過去,是楊昊。
喬沅淡淡地笑了笑,王子軒畢恭畢敬地打招呼:“楊老師能找我一起拍戲,是我的榮幸。”
“演好點比什麼都強。”楊昊隨意地擺手,邀請他們兩個坐下。
九點整,待導演、編劇以及一係列主要演員到齊,一天的劇本圍讀正式開始。
所謂的劇本圍讀,就是一部劇開拍之前,讓演員把即將扮演的角色的台詞讀一遍,幫助演員熟悉台詞,理清楚人物關係的同時,大家也可以提意見,讓編劇查漏補缺。
這個劇本,喬沅早在彆墅的時候,翻閱過數次,相當熟悉了。
楊昊曾經答應過她,不會對原著進行魔改,目前看來,所有的劇情都基於原著,她十分滿意,沒有任何異議。
如此一天的劇本圍讀過得相當愉快,下午結束後,她和王子軒、楊昊一起去吃飯,哪裡知道剛走出大門,有一個人追上來,喚道:“楊老師,我有話找你說。”
喬沅回望了一眼,發現這人是編劇團隊中的一員,好像姓黃。
楊昊回:“都是要去吃飯的,邊走邊說。”
黃編劇跟上他們的腳步,說:“我還是之前那個意見,認為我們的《寒淵令》需要加一條感情線。”
喬沅聞此放慢了腳步,楊昊瞅她一眼,轉頭回黃編劇:“怎麼又說這個?我之前不是告訴過你嗎,我不同意,我之所以買下這部,就是喜歡它故事本身,你亂改什麼。”
黃編劇忙道:“我知道,但是如果一條感情線都不加,我們這部戲會失去一大競爭力。”
楊昊耐心不夠,眼看著要發火,喬沅攔在他前麵,問黃編劇:“黃老師,你想加哪一條?”
黃編劇的視線從她和王子軒臉上滑過,喬沅便知道了:“我和王子軒飾演的角色咯?”
喬沅在劇中飾演主角九霄是一個風情萬種的酒館老板娘,在王子軒飾演的風起十五歲時,遇到他,把他從惡霸手中買下來,養在身邊做弟弟。
兩人在原著中從彼此陌生到相依為命,但始終是姐弟情深,如果改成其他的話……
喬沅輕笑:“美豔老板娘和收養的忠犬,還是年下,的確容易吸引觀眾磕。”
黃編劇眼睛亮起來:“是吧是吧?喬老師也讚同吧?到時候我們就按照你說的這個炒作,絕對能成熱點!”
楊昊皺眉,疑惑地看向喬沅,她之前不是堅決反對亂加感情線嗎?簽約合同裡麵還特意加了這一條呢。
卻聽到喬沅反問:“可是九霄和風起本來就有感情線,還需要加什麼?”
黃編劇噎了一下:“我說的感情線,當然是指愛情!”
喬沅好似才理解一般:“我挺搞不懂的,為什麼現在什麼感情都要往愛情上靠?”
黃編劇張口就來:“愛情好嗑啊,現在的觀眾愛磕cp,九霄和風起本來就有cp粉。”
“其他感情就不值得稱頌嗎?”喬沅追問,“故事裡麵的九霄和風起就是姐弟情,這已經是一個賣點了。”
黃編劇斷定:“姐弟情不錯,但絕對沒有愛情好。”
喬沅緩緩搖頭:“這個世界上的感情有很多種,家國大義,父母兄弟,師生同袍,隻看到愛情的話,格局太小了。”
黃編劇被她說愣了一秒鐘,反倒激起了反駁欲:“這是大勢所趨,放眼現在的娛樂行業,其他感情就是沒有愛情的賣得好,《寒淵令》的主角團,一點愛情的成分都沒有,到時候如何去和彆的電視劇競爭?”
喬沅的音量隨之提高:“我們這部劇的賣點是愛情嗎?彆的劇是愛情劇,自然在cp上下足功夫,但我們這部不是,亂加愛情,隻會弄巧成拙。”
黃編劇:“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來做,我是專業的編劇,你隻是一個演員,負責演戲就行了,懂什麼故事的編排!”
喬沅真的動氣了:“我的確不是專業的編劇,但是身為演員,我有自己對角色的理解,如果不是喜歡這個角色,喜歡這個角色身上發生的故事,我也不會接,你想亂給我的角色加支線,我當然有反對的權利。”
黃編劇還想再說,楊昊出聲阻止:“行了!”
他瞪向黃編劇:“我都說了,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以後不要再提了。”
話落,楊昊帶著喬沅和王子軒快步離開。
黃編劇氣呼呼地在原地直跺腳,另外一位編劇走上來,說:“都勸過你了,不要去提,楊昊不會聽的,這下好了吧。”
黃編劇盯著他們的背影,小聲憤道:“一群不聽勸的!”
另一位拍他肩膀:“生什麼氣,走,我請你喝酒。”
黃編劇一路都在罵:“現在的演員啊,不聽勸,不聽勸!”
坐上飯桌,楊昊對喬沅說:“黃編劇這個人,有才華,就是性子倔,你彆和他一般見識,這事我說過他幾次了,還是一根筋。”
喬沅搖搖頭:“沒事,總有那麼一兩個倔的,正好,我也是倔的,原則問題,絕不妥協。”
她口頭上說著沒事,飯後回酒店,還是忍不住和圓球吐槽,複述了一遍她懟黃編劇的所有話。
她以為圓球是會誇她觀點正確,懟得好。
圓球卻說:“你舉例說到了家國大義?很久以前,我也覺得家國大義是最重要的,為此放棄了不少。”
它太少說自己的事情了,喬沅一聽就興趣濃厚:“你現在後悔了嗎?”
圓球:“不後悔,但是有遺憾。”
喬沅:“遺憾?還能補救嗎?”
圓球:“我現在就想陪在她身邊,一直陪在她身邊。”
它說這句話的聲音放得很輕,落在喬沅心坎上,平白地泛起一種酥麻的感覺。
雖然她連它說的指代詞是不是女字旁都不知道,但一想到來這個劇組之前,它強烈地請求要同行,就感覺這話是對她說的。
田恬之前對圓球的種種猜測又在喬沅腦海中盤旋。
她不由自主地問出那句之前都沒怎麼相信過的話:“你以前就認識我嗎?”
圓球閃了兩下藍光,聲音柔得像棉花糖一樣:“是啊,很早很早……”
這句話的威力對喬沅來說,絲毫不亞於第一次聽到圓球出聲,說出那句“我為你而來”,她腦袋“嗡”了一聲,急促地追問:“你什麼時候認識我的?我認識你嗎?”
圓球的次數權限耗儘了,無法再回答她。
她愣在原地好幾秒,奪門而出,去找江玄黎,激動得語無倫次:“那個球,那個球說它很早之前就認識我。”
江玄黎比她淡定得多,沉吟後道:“又解決了一個疑問。”
喬沅陷入冥思苦想,瞬間化身十萬個為什麼:“它什麼時候見過我?很早之前?難不成是我的小時候?不對,我是穿越過來的,它見過原主也是有可能的。”
江玄黎嘴唇抿成一條線,正思索著,手機嗚嗚振動。
接起來是老方:“江組長,有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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