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圓球這次沒再掉喬沅胃口,在喬沅打完盹,張開眼睛後,圓球又重複了一遍:“我的本意,是想幫你,實現願望。”
喬沅剛轉醒,本來還有點兒蒙圈,但它這句話遠比所有醒神湯都要管用。
她啥困意都沒有了,坐直身子,靜了幾秒後問:“幫我實現願望?你是指混娛樂圈嗎?我的願望從來就不是這個啊。”
她猛地記起來,這是原主的願望,原主的願望才是成為一線明星!
係統來找她的時候也是讓她幫忙實現原主的願望。
喬沅盯向圓球:“你想幫的人是不是原主?你之前說和我認識了很多年,認識的是不是也是原主?”
圓球聲音放低,仿佛不敢說:“在某種意義上,你就是她,她就是你。”
喬沅心中的驚怔更重:“我以前猜測過,原主是平行時空的我,我是平行時空的她,這個是真的,對不對?”
圓球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在糾結要不要告訴她,最終還是開口:“沒錯,你們之間的牽絆的確是這個,唉,今天的說話機會又用完了,不能給你唱催眠曲了,晚……”
最後一個“安”字還沒來得及說,圓球周身的藍光就完全消失了。
喬沅愣怔了半晌,又有一個迷題得到了確定,但心裡麵卻堵堵的,難以言說的複雜。
這時,腦袋裡麵的係統開始小聲地哼唱,喬沅一聽,是圓球給她唱過的催眠曲。
她用意念喊:【係統?】
係統不理她,隻是唱。
她看向那個玉白的球,無奈地歎了口氣,躺下去,緩緩閉上雙眼,在係統的催眠聲中,漸漸安穩。
等天亮,喬沅和江玄黎說起這件事,江玄黎思索後說:“圓球在陰差陽錯間,也實現了你的願望。”
喬沅才想起來,她現在可不是普通的演員,她還有一層身份是科研院的特殊人才,效力於國家的穩定單位,有穩定工資,有五險一金。
是曾經的她,夢寐以求的。
喬沅露出個極淺的笑:“嗯嗯,因為有了係統,我才能可能聯係科研院上交,才可能得到這份工作。”
江玄黎說:“圓球本意是幫原主實現願望,卻也幫你實現了願望,這估計是它都沒有想到的。”
話儘,他看向了窗外,喬沅也跟著他望出去,看白天的星空。
更是看宇宙。
無儘宇宙,太多巧合,太多意外,等待他們去探索。
忽而,江玄黎轉頭說:“圓球有一點,我不讚同。”
喬沅看向他:“哪一點?”
江玄黎認真道:“即使你和原主互為平行時空的對方,你們也是不一樣的,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
喬沅頓時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她終於想明白了半夜聽到圓球那些話以後,心裡麵為什麼會發堵。
在她的內心深處,也不認為自己和原主是一個人,圓球有種把她當成原主替身的意思,而沒有人會喜歡成為彆人的替身。
之後,喬沅想向圓球套更多的話,比如它和原主是怎樣認識的?
但第二天,圓球用很哀婉的語氣說:“我最近又要忙了,暫時不能聯係你了。”
喬沅聽出它的聲音有些虛弱,一句“你是不是生病了”剛要出口,圓球的藍光就迅速消退,像是信號突然中斷了一樣。
喬沅擔心又無奈,隻能去找係統:【你真的不認識這個球嗎?】
係統:【我真的很想認識它。】
喬沅:【那你前天晚上給我唱它給我唱過的催眠曲,是怎麼回事?】
係統:【怎麼和你形容呢?好像是突然被附身一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唱出來了。】
喬沅:【……】她明白了,這個係統被控製了,還不知道怎樣被控製的。
就這樣,能和她說話的兩位,一個暫時屏蔽了她,一個一問三不知,她便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了演戲上麵。
《寒淵令》的拍攝到了後半段,需要到外地采景,喬沅隨劇組的人輾轉了好幾個地方,最後一站是一個邊陲小鎮。
鎮子擁有幾百年的曆史,是專為影視拍攝保留下來的,古樸盎然,市民氣息極重,有不少好玩的和好吃的。
劇組的人一得空就會外出逛街,尋覓小玩意兒。
喬沅對此很無奈,她快要殺青了,近期的戲份特彆集中,每天從早拍到晚,等她休息,累得隻想回酒店擁抱大床,哪裡還有力氣閒逛。
跟著劇組跑來的吳瑤無疑是最閒、最不怕被人偷拍的一個,她每天都會往外麵跑,每次逛了一圈回來,手裡都有新鮮東西。
一次,她拿著一個當地特色的純手工木製風鈴回劇組,喬沅瞥了一眼,一瞬間閃過的羨慕,不幸被她捕捉到了。
吳瑤小孩子似的,故意拿風鈴去喬沅麵前晃蕩,欠扁地問:“你是不是很羨慕我可以到處跑啊?我告訴你哦,今天鎮子趕集,不要太熱鬨,可惜你隻能在這裡苦哈哈地工作。”
喬沅“哼”一聲,轉過腦袋,自我催眠:“工作使我快樂。”
吳瑤笑出聲:“自欺欺人。”
喬沅咬緊牙關,想和她懟,無奈場務又來叫她:“喬老師,下一場戲五分鐘以後開始。”
喬沅隻得跟上場務的腳步,前往拍攝地,走了好幾步,聽見吳瑤在後麵大聲說:“我還沒有逛夠,我要再去逛逛!”
喬沅攥緊了拳頭,嘴裡念叨:“我愛工作,工□□我。”
最可氣的還在後麵,等喬沅一場戲結束,去涼棚休息的時候,恰好趕上吳瑤逛了一圈回來,她手上提著七八件東西,吃喝玩樂一應俱全。
她故意隔老遠就朝喬沅炫耀,嘚瑟得快要上天了。
喬沅斜她兩眼,偏過頭,心想:等我拍完了,一定要去逛個三天三夜!
吳瑤瞧她臭臉,笑得不行。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剛回劇組的人快步超過了吳瑤,徑直朝喬沅走去。
跟在他身後的還有兩個人,每個人手上都提有兩大袋東西。
喬沅看他們把東西放到桌子上,驚喜地問領頭的江玄黎:“這些是?”
江玄黎說:“今天當地趕集,給你買了一些,都挺有當地特色的,你看看喜不喜歡。”他知道她向來是愛稀奇,愛熱鬨的,可惜最近太忙,一點時間都挪不出來。
跟在江玄黎身後的人小聲補充:“全是江組長親自挑選的。”
喬沅的雙眼立即被驚喜填滿,扒拉幾個袋子看,多是些可愛的小擺件,草編、木雕、瓷器都有。
她拿出兩樣示意對麵的吳瑤,吳瑤眉心一擰,心想什麼情況?
吳瑤急步走過來,看到桌子上的幾袋子東西,裡麵有好些是她都沒有見過的,再對比自己手上的,一個“輸”字從腦門上飄過。
吳瑤指著一個木雕小狗問:“這個是在哪裡買的?我去了兩趟集市都沒有看到。”
江玄黎回:“店家說這是孤品,你晚了一步。”
吳瑤:“……”有點憋火。
這下換喬沅衝她得意一笑了,氣得她帶著怒氣掉頭,走得飛快。
後幾天,吳瑤依舊天天出去晃蕩,企圖搜索更有意思的東西,回劇組眼氣喬沅。
可每次都事與願違,要不是她找到的東西,回去一看,喬沅手上已經拿著個一模一樣的了,就是喬沅手上的比她買的還要好。
氣得她哦,什麼都不敢比了,乾脆去做其他事。
最近她出去閒逛是有其他收獲的,聽當地居民說,距離小鎮不遠的山間,有一家頂有名氣的寺廟,裡麵求的平安符特彆靈驗。
吳瑤堅信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準備去求幾個送人,去之前,不忘最近害她頻頻輸給喬沅的江玄黎。
她故意找到江玄黎說:“我要去山裡的寺廟求平安符,你是不是也要和我比一比啊?”
江玄黎看都沒有看她,一口道:“我從來不信封建迷信。”
換做其他人,吳瑤估計還能和他掰扯掰扯,但江玄黎對外人實在是太冷淡了,她完全受不了,啥話都說不上來,先走為好。
講來也巧,後麵喬沅殺青戲的拍攝地,正是在那座山間寺廟。
故事末尾,所有的血雨腥風都已然作古,山花爛漫間,喬沅飾演的九霄邁進了當地一家最富盛名的寺廟,點一盞長明燈,為故人祈願。
這幕戲還算簡單,喬沅拍兩遍就過了。
當導演一喊“卡”,喬沅還沒有出戲,劇組其他人就朝她圍上去,送鮮花的時候衝她大聲喊:“喬沅,殺青快樂!”
這不是她第一次殺青,但還是格外激動,這部劇她足足拍了半年,和劇組的人朝夕相處這麼久,到了要告彆的時候,真挺舍不得的。
好多人拉著她合影,送給她禮物,楊昊和她一起拍的時候,吳瑤非要擠進來。
待三人的合照拍完,喬沅以為吳瑤會跟著楊昊跑走,沒想到她特意留下來,對喬沅了句:“恭喜殺青。”
這些日子下來,喬沅和她挺熟的了,雖然兩人湊一塊就是拌嘴,但拌著拌著反而關係更近。
喬沅開玩笑:“堂堂吳大小姐隻送我一句話啊,沒有殺青禮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