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束雙玉再次睜開眼睛時,他差點以為自己還在夢中。
目光所及之處,都是觸目驚心的白色,幾個穿著密不透風白色防護服的人走來走去,而束雙玉自己,渾身赤|裸,躺在冰涼的特殊材質診療台上。
“你們是什麼人!”束雙玉徹徹底底的慌了,大聲質問道。
聽到他的聲音,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轉頭看向束雙玉。
“昏迷時間兩個小時,比我們預計的短。”
“說明他的代謝速度更快。”
“注射其他藥物試試。”
一字一句的話,令人毛骨悚然,束雙玉用力掙紮起來:“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帝國元帥路修的未婚夫!要是他知道你們這樣對我,肯定會踏平你的研究所!”
但無論束雙玉怎麼掙紮,被固定在地上的試驗台都紋絲不動,唯有束縛在他手腕上的鐵鏈枷鎖被晃動得嘩嘩作響。
束雙玉麵孔扭曲,再也無法維持自己的容貌,他驚恐的看著有人拿著針筒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你們是夏佐的人嗎?!我是夏佐的愛人!他隻是在和我鬨彆扭,你們如果真的對我下手,等他消氣後,肯定會嚴懲你們!”
那個越來越近的針筒停下了,眾人安靜了一會兒,而後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你不會以為,這裡就我們幾個人吧?”
束雙玉茫然的抬頭,冷汗打濕了頭發,他牙齒作響,渾身上下的汗毛都嚇得聳立,毫無遮掩的暴露在所有人的眼中。
話音剛落,實驗室中突然亮起一個大燈,而後,原本純白色的密閉空間,突然出現了一個屏幕——不是屏幕,而是一個特質的玻璃。
玻璃之外,站著幾個人,為首的不是彆人,正是夏佐。
翻車了。束雙玉臉上失去了所有血色,他顫抖的瞳孔看向夏佐,說不清是求饒,還是恐懼。
“老大,他說他是你愛人。”有人哈哈笑了幾聲,說道。
束雙玉驚恐的看著夏佐,隔著一個玻璃,他清清楚楚的聽到了夏佐的回答:“以前是。”
以前……束雙玉抖了幾抖,他突然想起來,之前係統的幾次bug,提醒他路修和夏佐的好感度清零了,他以為是bug……
可現在,束雙玉也不確定,究竟是不是bug了。
“夏佐,我以前幫過你的,夏佐,你不能這麼對我!”眼淚從眼角滑落,束雙玉死死看著夏佐的眼睛,就像看到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這時候不裝失憶了?”淚眼模糊中,束雙玉看到夏佐似乎笑了笑。
一時間,束雙玉的心整個都沉入了冰涼的海底,他無比後悔,無比後悔不該第一個回到這個世界,如果是其他世界,他不會有這樣的結果。
反派就是反派,惡人就是惡人,無論對他有多好,隻要有一點點的不好,他們就會反目成仇,恩將仇報,他們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束雙玉怕了,他是真的怕了:【係統,我要脫離這個世界!我要立刻脫離!】
【目前宿主沒有生命危險,夏佐隻是要拿你做實驗而已,不會傷害你的性命,無需立刻脫離世界。】
【這還不算傷害我嗎?我都這樣了,你居然不讓我脫離世界!】束雙玉快要瘋了,他歇斯底裡的在心底叫罵,【我死了你有什麼好處?係統,我要脫離!】
【請宿主鎮靜,目前夏佐正在被欺騙的憤怒中,隻要他冷靜下來,就會回想起你的好。】
束雙玉根本不想聽係統的那些解釋,他隻想脫離世界,可沒有係統的允許,任憑他怎麼聲嘶力竭的叫罵,都無濟於事。
係統的聲音毫無波動:【按照宿主之前的攻略經驗,夏佐傷害了你,等他恢複冷靜後,就會加倍對你好……】
夏佐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想笑,他當真笑了出來。
腦海深處那個美好的記憶碎片徹底粉碎,被他丟進了垃圾桶裡。夏佐抬了抬手,束雙玉身邊的人立刻注射了一支針劑。
一針下去,束雙玉也沒有精力再和係統吵架,他又昏睡了過去。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束雙玉都在昏昏沉沉中渡過,隻有係統告訴他過去了多久,讓他還保持著最基本的時間觀念。
而這期間,任憑束雙玉咒罵也好,求饒也好,都沒有任何反饋——無論是係統,還是給他做實驗的人。
直到過去了半個月,夏佐都沒有釋放束雙玉的意思,束雙玉報以極高期待的路修更是不見蹤影。
在這種絕望之中,束雙玉整個人都差點精神崩潰。
而係統或許也發現,夏佐確實不會要了束雙玉的命,可夏佐和路修也沒有來探望的意思,就好像他們從未有過這樣一個白月光一樣。
係統難得的有些不愉,用冰冷的聲音宣布:【任務失敗,脫離本世界。】
迷迷糊糊中聽到這個聲音,束雙玉還以為又是自己的幻覺,他隻略微抬了抬睫毛,就頹廢的又閉上了眼睛。
“老大,那個人消失了。”
聽到彙報的時候,夏佐正在處理叛徒,而後,他若無其事的收好武器,讓旁人將叛徒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