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靈瑤被身邊人扶著站起來,顫聲說:“你憑什麼處置我身邊的宮人!”
葉疏陳道:“長公主尚且年幼,遇事不知冷靜,可以寬恕,但這刁奴竟也不知規矩,還敢私下挑撥。誰知平日裡,又在長公主身邊捏造了多少冤事。借長公主威名,行欺壓霸蠻之實,這樣的罪名,就是直接杖斃也不為過。我今日就是給長公主麵子,所以隻削了她兩根手指……”
葉疏陳低著頭,一字一句地威脅道:
“下次你若是還敢動什麼歪主意,我就把你的手給剁了。”
“你若是敢亂嚼舌根,我就把你的舌頭給拔了。”
“你若敢有什麼壞心思,我就連你的心也給挖出來。”
“聽見了嗎?”
老奴嗆出眼淚,點頭說:“是……”
唐靈瑤唇色發白:“你真以為我不敢動你嗎?我一定要把今日的事告訴陛下,還有你父親!”
葉疏陳麵色不變道:“長公主真是嚇壞了,事情都想不明白。您要是樂意,儘管將今日的事情去告訴我父親,告訴陛下,甚至是告訴太後,看看誰會說我一句不是。彆忘了,要說起因,可是你先挑的事。我又不是可以隨意欺負的阿貓阿狗,有人願意替我主持公道。”
就唐靈瑤這膽子,肯定不敢去找他父親。也明白自己理虧,不敢就這些小事去找太後。頂多就是到她哥麵前說兩句壞話。
那太好了,不定唐平章還會代她向自己道歉,然後賠他點東西。
葉疏陳還在那邊起哄說:“你可記得千萬要去。我明天進宮,就等你去。”
唐靈瑤跳腳:“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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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季深等在馬車中,久久不見葉疏陳出來,倒是後麵一窩蜂地跑出來一群人,看動作倉促不安。
雖說葉疏陳這人在京城可以橫著走,單單長公主應該是不怕的。
邱季深手裡扒著一個胡餅,還是準備出去看看。
結果她剛起身,葉疏陳就跳了上來。
二人以詭異的姿勢四目相對。
對方直接將她的肩膀按下,示意她坐回去。
坐下前,葉疏陳摸了把座位,立馬叫道:“邱季深,你吃就吃吧,在車裡玩餅,將外麵沾著的胡麻掉得滿地都是!”
“我用手接著了!”邱季深說,“你那邊的座肯定是你自己弄臟的!”
葉疏陳抓過她的手,說道:“你接著什麼了?”
邱季深反拿住他的手,轉過一點,看著袖口道:“你受傷了?”
葉疏陳也看見了血跡,臉色瞬間冷了下來:“真是晦氣。阿福,回家……不,先將邱季深送回去。”
邱季深:“裡麵發生什麼了?”
葉疏陳挑眉問:“你還要握著我的手到什麼時候?”
邱季深放開他,又盯著另外一隻手裡被她吃了一半的餅。
結果那塊餅直接被葉疏陳搶過,扔向窗戶。
“都弄臟了,還吃什麼?”葉疏陳推過桌上的盤子道,“你想吃,這些都給你帶回去。還有,這些銀子也給你,平時吃點好的。去買菜的時候,多買點肉,做飯的時候,多抓點米,彆那麼小氣。”
邱季深見了鬼道:“你是交代遺言呢?你這樣我很慌啊。你有話不說全的時候總是叫我特彆忐忑。”
葉疏陳還是重申說:“不算嚴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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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一路到了高吟遠家。
邱季深率先跳下來,結果身後的人也跟著跳了出來。
邱季深說:“不用你送,我已經到門口了。這裡很安全。”
葉疏陳點頭:“哦。”
邱季深往前走了一步,身後葉疏陳還是亦步亦趨地跟上。
邱季深驚道:“你想做什麼?你不要回家嗎?”
“剛闖完禍那當然不能回家啊。”葉疏陳理所當然地說了一句,並直接從她身側越過去說:“先讓我在這裡睡一晚嘛,我現在不高興回去。”
邱季深:“你不是說什麼都沒發生嗎?這分明是嚴肅到要離家出走了啊!”
“離家出走而已,算什麼嚴肅的事情?”葉疏陳說,“不要命的事情就是不嚴肅啊。”
這是怎樣的認知差距?葉疏陳小時候得闖過多少禍啊?
葉疏陳在院裡看了一圈,問道:“還有哪裡是空房間嗎?”
高吟遠聽見動靜,快速披著外衣走出來。
葉疏陳見到屋主,又多問了一遍。
“沒有!”高吟遠兩手環胸冷漠道,“這裡似乎是我家,我沒答應說你可以留下來。”
葉疏陳木了會兒。
“哦沒關係,我本身就是個喜歡自便的人,你不要招待我了。”葉疏陳快步朝他那邊走去,嘿嘿笑道:“你屋子是這一間嗎?”
高吟遠不擺高冷姿勢了,連忙緊張護住門口道:“你做什麼?你再這樣我叫人了!方才巡街的金吾衛可剛從前麵走過!”
葉疏陳說:“你叫啊,你叫……”
邱季深嘴賤接道:“叫破喉嚨也沒有人呐!”
兩人一起扭頭看她,表情相當詭異。
邱季深啐道:“我走了!你二人慢慢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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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隔壁是鬨得怎樣雞飛狗跳,反正邱季深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兩人都不見了。
高吟遠應該是去出攤,葉疏陳就不知道去了哪裡。反正他一向神出鬼沒。
到準備做午飯的時間,邱季深才體會到葉疏陳車上那一番話的深意。
多買點肉,多抓點米。
這貨怎麼不乾脆直接點菜呢?
作者有話要說: 來吧~本章送一百個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