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1 / 2)

最後的答案跟這係統一樣, 充滿著賤壞的光環,選定在D上。

邱季深過去打開門,對著門外的老仆抑揚頓挫地念了一遍, 葉疏陳跟老仆同是一臉的一言難儘。

葉疏陳對著她一路的長籲短歎, 邱季深故作不知。

半個時辰後,二人已經被提到國公麵前。

選的地方是院裡的涼亭,不至於太過嚴肅,邱季深覺得還是有救的。

果然國公還努力克製著自己的脾氣,開口的問話也是和緩的。

“昨晚去哪裡了?”

葉疏陳說:“在外反思。”

國公:“反思出什麼了?知道錯了嗎?”

葉疏陳沉默。

國公耐心地等他開口, 隻是邱季深已經看出對方的表情有些生硬,正在發火的邊緣試探。

“好吧, 我說真話要被你罰, 說假話也要被你罰, 那我還是說真話吧。”葉疏陳挺直腰背, 義正辭嚴道:“邱五郎是我帶去的人,那老奴故意唆使長公主當眾要他的發簪,不是蓄意羞辱又是什麼?長公主對我說話的時候,也總是針鋒相對。明明是她有錯在先, 我也給了麵子, 她卻還要步步緊逼,所以我才生氣。”

國公同每一位恨不成鋼的老父親一樣:“你真是一點都不知悔改!”

葉疏陳嬉皮笑臉道:“我還說最近這京城的風聲怎麼傳得這麼快,不知道有誰在背後推波助瀾。您要是覺得方便,推我身上也行,反正我不挑。”

國公一拍桌麵。

那可是石頭磨的圓桌。一掌拍下去是道悶響。邱季深都替他覺得疼, 不覺縮了下脖子。

國公:“這也罷,人已經走了,你還追上去砍掉了她婢女的手指,這就是你不對!她是長公主,你以為你是誰!”

葉疏陳說:“我是你兒子!”

葉謙猛然看向邱季深:“你說呢!”

邱季深神遊在外一樣:“我……我是您兒子的朋友。”

國公怒道:“我不是問你這個!”

邱季深喉嚨乾澀道:“國公,我是葉公子的朋友。他是為我出頭,無論如何我感激他。”

葉疏陳說:“我是替自己出頭。我這暴脾氣,忍受不了那些無禮嬌蠻。他們想嘲笑我葉疏陳,我寧願叫他們忌憚唾罵。看看誰還敢在我身上惹是生非。”

“這種時候倒是講義氣不講道理了?”國公說,“本來隻是一件小事,你非要發作,長公主要根發簪給她不行嗎?鬨個脾氣是要做給誰看?這委屈還受不了?你為什麼不能忍一忍!”

邱季深暗暗歎氣。

難怪要叫她來,這拐了個彎兒,分明還是在罵她啊。

“憑什麼我要因為彆人的錯受委屈?憑什麼?”

葉疏陳態度冷冽起來,“您對我隻會說這句話嗎?還是您隻對我們說這句話。”

國公怔住,隨後看著他神色閃動,歎了口氣,疲憊道:“我看你,是缺乏管教。”

·

房間的門從外麵被合上,但窗戶是打開的,屋內還算亮堂。

葉疏陳輕車熟路地返身過去,到上麵的閣樓,在角落的那張竹床上躺下。

他撒手不管:“那什麼……什麼字的陳情,就請你來寫了。”

就是三千字手寫檢討嘛,邱季深懂。

命她將事情好好表述清楚,還要帶反思感悟跟評價。

邱季深:“為什麼是我寫?國公叫我督促你,不是叫我幫你舞弊!”

“因為我不學無術,不喜歡念書。”葉疏陳坦蕩說,“何況之前,你還出賣我,你是就忘了嗎?我拿你當朋友,結果你一遇到我爹,跑得比兔子還快!”

邱季深說:“你管我嘴上怎麼說,不是陪你過來了嗎?我哪有跑?”

葉疏陳指著她的心口方向道:“我是在跟你的賊膽說話!我還看見它瑟瑟發抖,眼睜睜看著自己朋友被罵,卻一個字也不說。垂首在那個地方裝聾作啞,說不定是在看好戲呢。”

邱季深:“……”啊,這人真的是好無聊。

邱季深也知道,把自己跟葉疏陳關在一起,還布置了檢討,分明就是在罰她,順便關葉疏陳一會兒。

不知道是該說國公用心良苦,還是自己比較倒黴。輸在爹不給力,你說這也沒有辦法的。不過她也算是拿錢辦事,之前答應了給葉疏陳做陪讀,沒想到這麼快就可以展示自己的作用了。

葉疏陳探手在床底下掏了掏,最後足足翻出一堆東西,丟了兩本書過去道:“隨便抄抄就行了,哪能真當真啊?不用你白抄,屋裡的東西隨便拿,愛上了就是你的,我替你做主。”

邱季深不與這家賊論真假,在一旁的桌上,把東西一字擺開,然後坐那兒磨墨。

葉疏陳也安靜坐了片刻。

不久後外麵突然飄來一朵烏雲,遮天蔽日,天色竟是瞬間黑了下來,風聲也開始呼嘯,看著是要大雨將至了。

邱季深翻了一會兒,找出盞燈油提前點上。

“我不管!”葉疏陳自己開始發脾氣,站起來朝窗外喊:“讓人多拿幾盞燈來!他讓我挑燈夜讀,我就要亮如白晝!”

那也太浪費了,為什麼要在一個貧窮的人麵前炫耀自己的財富?

邱季深咋舌說:“亮如白晝,你還能睡得著嗎?說的好像你真的要奮戰整晚似的,有本事你來啊!”

葉疏陳一想覺得很有道理,又偃旗息鼓,當無事發生,乖乖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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