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薑汁可樂(1 / 2)

“還我。”

木揚眼看著他把煙摁進垃圾桶蓋上的煙灰缸裡熄滅,心裡的火越燒越旺。

前世不是不信他得了絕症嗎?

不是從沒在乎過嗎?現在又是做什麼?

怕被木南山和姚鳶責怪沒照顧好他?

還隻是去儘一個丈夫應儘的責任?

木揚握著拳,和解彆汀並不淩厲的視線對視半晌,還是沒點燃下一根煙。

他氣急地走進酒吧廊道,嘈雜的動感音樂瞬間在耳邊炸響。

今天下暴雨,酒吧裡的人不是太多,大多數都聚攏在舞池裡,卡座散台都沒滿。

木揚瞥了眼身後,解彆汀跟進來了。

隻是他的眉頭一直蹙著就沒鬆開過,不像木揚十分習慣這種場合。

不過雖然是酒吧常客,木揚還從未上過舞池。

他不喜歡被人貼近的感覺,舞池擁擠起來就是人擠人,胸對胸,臀對臀,背對胸入懷的也不是沒有。

他望著舞池裡瘋狂扭動的人群,突然有些煩躁。

解彆汀會不會覺得他每次也和那些人一樣,在舞池裡輕挑地和彆人調情,恨不得左擁右抱?

木揚轉過身,解彆汀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這讓他的煩躁瞬間熄滅,有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下。

木揚隨意找了個卡座坐下,麵前擺了一排酒杯,每一杯都被斟得滿滿當當。

下一秒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解彆汀發來的信息:少喝點。

木揚環顧一圈,才在一個角落的卡座裡發現解彆汀。

木揚像沒看到那條信息一樣杯裡的液體一飲而儘,隨後又是第二杯,他閒散地靠在沙發上,手自然地垂落在扶手一側,奶白色的指甲在藍紫色的燈光下忽隱忽現。

拿起第四杯時,解彆汀已經出現在他麵前:“彆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今晚酒吧的隱約格外震耳,像是要把人流量流失帶來的熱鬨全靠音樂補回來一樣,木揚隻看見解彆汀的雙唇開開合合,一個字都沒聽清。

他的手抓著杯口,解彆汀的五指拿出了杯口,兩人僵持了好一會兒,木揚率先鬆手。

解彆汀將酒杯放到一邊,裡麵的液體撒出來了些,他感覺到不對,抬起手指聞了聞:“可樂?”

這次木揚看懂了他的口型:“我喝什麼跟關你屁——”

解彆汀的耳朵格外好使:“彆說臟話。”

木揚:“關你……什麼事?”

屁事兩個字被解彆汀冷淡地一瞥生生堵了回去。

解彆汀就真的隻是來阻止他喝酒的,回角落卡座之前還留了一句:“可樂也不能多喝。”

木揚眼睜睜看著被解彆汀叫來的服務生將端走了大半可樂,隻留了兩杯。

酒不能喝,煙不能抽,就連可樂都被限製,而這份煩悶在解彆汀戴著口罩都能被人搭訕達到了巔峰。

他直接端著一杯可樂走到解彆汀身邊,一屁股坐到他腿上,也不管解彆汀身體的繃直與僵硬,對著旁邊那位堅持不懈的美女說:“他喜歡男的。”

木揚純屬胡扯,他還不知道解彆汀喜歡什麼樣的人,也從未見過他對誰特彆過。

“木揚……”

“幫你解圍而已,沒彆的意思。”木揚扯了下嘴角,“萬一被拍到,和我還能洗一下已婚的標簽。”

和彆人那就不一定了,不是婚內出軌就是人設崩塌,看似高嶺之花實則浪裡白條……

木揚麻溜地從解彆汀腿上下來,頭也不回地走進洗手間。

這裡不少人聚集著一起抽煙,木揚有個壞毛病,隻有自己也抽煙的時候才願意聞彆人的煙味,自己不抽就也見不得彆人抽。

他靠在洗手台角落裡,手裡的煙轉了幾下也沒點燃。

直到一個眼熟的麵孔朝他走來:“嘿兄弟,又見麵了。”

木揚瞥了一眼春風得意的程蕪:“和好了?”

程蕪嘿嘿一笑:“那可不,我用威懾讓她給我道了歉,男人嘛,我大氣點原諒她了。”

木揚毫不客氣地拆台:“下跪的威懾?”

程蕪無言以對:“你咋還記得?”

“你今天怎麼又來了?”

“跟她一起來的。”程蕪無奈道,“說讓我感受一下她泡吧喝酒我是什麼滋味。”

“……”

“來一根?”程蕪叼著根煙,“一天隻能抽三根,這根我硬生生省到現在。”

木揚猶豫了下,沒接。

程蕪喲了聲:“今天這是咋了?轉性了還是跟我一樣有人不給抽?”

“誰敢管我?自由身。”木揚否認,“隻抽細煙。”

他借著程蕪的火點燃自己的煙,酒吧舞池的音樂被一堵牆隔了開來,是隱時現,洗手間這裡倒成了鬨市裡難得的靜謐之所。

星點火光燃起,木揚深吸一口,煙霧繚繞中,他餘光瞥見走廊裡一道修長的身影,手不由一抖。

程蕪嘰嘰喳喳的聲音跟伴奏一樣,木揚一個字沒聽清。

程蕪:“臥槽,你煙掉鞋上了。”

木揚還沒回神,就見解彆汀走到他麵前蹲身撿起那根煙頭,碾進垃圾桶的煙灰缸裡。

一套動作風輕雲淡又雅致,隨後解彆汀才說:“木揚,是不是要把你綁著才會乖一點?”

木揚心也跟著一抖,倒不是怕,就是沒想到解彆汀會說這樣的話。

他的口罩依然戴得好好的,但木揚還是感覺出不對,解彆汀的脖子都泛起了不正常的紅,一直從耳後漫延到領口內,跟喝酒上頭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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