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寧川脫掉西裝外套,溫柔的蓋在程亦州身上,剛蓋好,就看見程亦州眨著一隻眼,一臉壞笑道:“霍先生,你可真聽話。”
小男友這糖分過量的聲音簡直要命,霍寧川的心瞬間軟成了水。
“我去扔一下粥盒。”霍寧川拎起袋子就出去了,耳朵紅的嚇人……
中午十二點,程亦州的頭發才弄好,隨便打發了午飯,就換裝去攝影棚了。
《寒潮》是一部意識流的文藝片,講了一個抑鬱症畫家的故事。
韓淨,一個印象派畫家,但從小就有輕微的自閉和社恐傾向,沒什麼朋友。後來,父母婚變離異,母親改嫁,他跟著父親生活,日常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畫畫。
韓淨在繪畫上很有天賦,年少成名,十七歲就辦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場國際畫展。
可就在他跟父親前往畫展中途的大橋上,他們後麵那輛卡車突然失控,發瘋似的衝了上來。兩車相撞,他們的車直接衝破大橋護欄掉進了江裡。
父親遇難,韓淨雖然重傷,但僥幸活了下來,隻是右手神經受損,永遠不能再提筆作畫。
這是《寒潮》的開頭,而程亦州正在拍的,就是韓淨十七歲時的定妝照。
程亦州穿著一身穩重裡又帶著幾分少年氣的白色西裝,胸口放著一塊暗紅色的口袋巾,一頭略長的金發在後腦紮成一個兔尾巴長短的小辮子,平添了幾分憂鬱氣息。
程亦州站在聚光燈下,手裡拿著一朵暗紅色的玫瑰,側身對著鏡頭,眼皮微垂著,沉若死水的目光裡隱約尚存一絲希冀。
陸康成看著剛拍出來的那幾張成片,忍不住讚道:“這鏡頭感,簡直絕了。”
副導笑道:“不止是鏡頭感,他這張二十五歲的臉演起十七歲的少年也是絲毫不違和,不得不說,亦州這戲路是真的廣。”
“也不看看是誰男朋友。”霍寧川坐在一邊的休息椅上,左手支頭,右手優雅的端著杯奶茶,衝副導冷冷道,“等拍攝完,照片原版發我一下。”
陸康成皺眉:“這是定妝照,不是個人寫真,你要這個乾什麼?”
“發我就行了。”霍寧川喝了口奶茶,不容置喙道……
當天晚上,霍寧川就拿到了程亦州的第一版定妝照,然後設成了電腦桌麵。
拍了大半天的定妝照,程亦州累的腰酸背痛,直挺挺倒在床上,鹹魚一樣。
霍寧川端著杯牛奶走進臥室,看見屁股朝上,呈大字型趴著的小男友,心裡讚了句可愛。
他坐到床邊,拍了拍程亦州的小屁股:“程程,牛奶給你熱好了,快起來喝。”
程亦州閉著眼,有氣無力道:“先放桌上吧,我現在不想動。”
“一會兒涼了,快起來,喝完再睡。”霍寧川沉聲勸道。
但不管他怎麼勸,程亦州依舊是不想動。
小男友累到不想喝牛奶怎麼辦?
霍寧川思忖了幾分鐘,把小男友挪到床邊,然後拿了根吸管,一頭放牛奶杯裡,一頭送進小男友嘴裡。
“喝吧。”霍寧川坐在床邊的地毯上,推了下眼鏡,一本正經道。
程亦州乖乖喝掉了大半杯牛奶。
霍寧川看著剩下的那小半杯,皺了下眉:“乖,喝完。”
程亦州翻了個身,衝霍寧川眨眨眼,道:“霍先生,你看了那麼多小金魚吐泡泡和一夜七次的文,你難道不知道喂男朋友喝東西的正確方法嗎?”
霍寧川不解道:“什麼方法?”
程亦州指了指那小半杯牛奶:“你喝掉它們,然後嘴對嘴喂我。”
穿越前在車上聽的那些霸總廣播裡都是這麼寫的。
霍寧川看了他一眼,有些猶豫。
程亦州挑眉:“怎麼,不好意思嗎?”
霍寧川搖搖頭:“不是。”
程亦州:“那你猶豫什麼?”
“我……”霍寧川話說一半,又咽了回去。
他拿起剩下那小半杯牛奶,喝了一口,翻身單膝跪在地毯上,捏著程亦州的下巴,按照所謂的正確方法,把牛奶喂給了程亦州。
程亦州就是逗逗他,沒想到這人會真的來喂。
而且某總親口喂的牛奶貌似比平時就著杯子喝要甜了一點。
程亦州低頭恍神間,霍寧川的眼睛突然有點發紅,臉色也很奇怪。
“程程。”霍寧川沉聲叫了句,富有磁性的聲線很是迷人。
程亦州愣了下:“怎、怎麼了?”
“我知道你今天很累,我也不想強迫你跟我做。”霍寧川抬眼看著他,一本正經的說著很不正經的話。
程亦州茫然:“所以呢?”
霍寧川伸手拉開了程亦州的浴袍帶:“所以你能不能把大腿借我一下?”
程亦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