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說不出滋味, 陸斂沉的語氣變得柔軟下來,他第一次主動去哄女孩,也不知道怎麼說,於是隻能重複:“彆哭了。()”
說著, 又去擦陳與麥臉頰上的眼淚。
可是她的淚似乎越擦越多, 他不知道怎麼辦,隻能又一把將她按在了懷中。
此刻風雨已經完全停了,周圍安靜, 隻偶爾有樹上積了的水滴落到地麵發出的聲音。
陸斂沉緊緊抱著陳與麥,望著視線裡的那一簇螢火,低聲對她道:“對不起。”
陳與麥沒動,也沒回答。
這一刻, 她發現自己竟然又覺得麵前的男人變好了些。
至少過去的他,不會道歉, 也不會站在她的角度思考問題。
隻可惜,她已經不是過去的她了。
那七百多個日夜燃燒了她所有的熱情,即使現在她不得不承認自己也有些許的情緒波動, 可是, 她卻已經找不到當初那種義無反顧的心了。
她疲憊了, 愛不動了,也無法去憧憬未來了。
也不知多久過去,陳與麥想起什麼, 低低地‘呀’了聲, 隨即道:“我的畫!”
陸斂沉也想起來了, 他道:“打濕了就打濕了,等回頭重新畫就好。”
“就是有些可惜。”陳與麥道:“有幾張畫的時候挺有靈感的。”
聞言,陸斂沉唇.瓣動了動。
他終究沒說,其實‘’已經看到了。
陳與麥卻還在感歎:“有時候畫畫要靈感,我今天畫的前麵兩張挺有感覺的。下次重新畫不知道能不能畫出來同樣的感覺。”
陸斂沉卻轉了話題,道:“小麥,你的名字裡有那個……弟弟的名字。”
陳與麥疑惑,隨即她有些失笑。
陳與麥,不就是‘’與‘麥’?
她不由道:“你這麼一說,我還真佩服你的腦洞。”
陸斂沉卻沒說,當初他想過署名什麼,卻最後選了‘’這個音。
而就在二人說話的時候,視線遠處突然有燈光亮起。
燈光是車燈,開著雙閃,顯然是找人的模樣。
陳與麥連忙要起身,而陸斂沉則是道:“小麥,等一下,確定對方身份。”
不多時,就聽有人在喊‘陸總’,隨後沒多久,又有一輛車出現,這次喊的是‘陳總’。
“沒有什麼問題。”陳與麥聽出了其中一人的聲音,是她在這邊的一個助理。
“嗯,我們出去吧。”陸斂沉心頭有些許的失落。
他伸手去拉陳與麥的手,她躲開,他於是拉住她的手腕,道:“小麥,地上不平,容易崴腳。”
她沒再推辭,兩人一邊應著那邊人的呼喚,一邊深一腳淺一腳踏著地上的枯枝殘葉走了出去。
之後的很多天,陸斂沉總覺得紅楓林的一切似乎就是從時間那裡偷來的珍貴,因為之後幾次他再去紅楓林,卻都沒有再遇見過陳與麥。
而陳與麥也在出差半月後,回了帝城。
那天被人拖走的車,不論是她開過去的還是陸斂沉開過去的,都被拉到了交管局附近,可是拖車的人事後卻說,是有人說兩輛車造成了火警的隱患,所以讓他來拖車。
而再追蹤那個給他打電話的號碼,則一直無人接聽。
這件事就這麼不了了之,因為沒人遇到危險,也沒有任何財物損失,所以最後追查下來大家也隻當是上麵搞錯了命令。
陳與麥雖然對這件事還是有些疑惑,但是因為查不到任何可疑線索,所以也就隻能作罷。
同樣查這件事的,還有陸斂沉,可是得出的結論也是一樣的。
最後,大家不得不接受這隻是一件巧合的結論。
而之後一個月,陳與麥都在各地出差,也沒再見過陸斂沉。
直到,賀茗川的生日赫然隻有一周,陳與麥老早就接到了自家父親的電話,讓她記得務必提前一天回魔都。
而就在陳與麥定好機票的時候,她收到了一封郵件,來自於許久沒有聯係的。
自從那天她在紅楓林畫畫,可惜被雨打濕不能用了之後,她就一直忙,也沒畫過什麼。
今天發消息來,她才想起這件事。
道:“麥,我會說話了,我們可以見麵了,27號你有時間嗎?”
陳與麥一看27號就犯愁了,於是回複道:“不好意思啊,我們28號以後可以嗎?我最近要出差,不在帝城。”
而卻很堅持:“麥,我可能要出國,28號就走了,這幾天也沒有時間,能不能就在27號?我們認識十多年了,你對我的幫助很大,我一直都想當麵見見你。而且我會說話了,想能當麵說給你聽。”
陳與麥想到男孩十多年都不會講話,心頭又有些替他難受,但是賀茗川27號在魔都舉辦生日會,她必須得過去,要不然她親爹能開私人飛機過來親自抓人。
所以,陳與麥思考片刻後恢複:“,我26號就去魔都了,28號才回帝城,或者我改簽一下,27號坐紅眼航班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