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與麥睜大眼睛,不可置信。
她一直以為是意外,卻沒料到,是陸斂沉順水推舟有意為之!
“對不起,小麥。”陸斂沉以為她生氣了,於是道:“我隻是喜歡你,想要靠近你。”
陳與麥抬起眼睛,對上陸斂沉眸底的深沉繾綣。
陸斂沉又道:“我之前在心理醫生那裡治療過,但是一年半以前,又停了治療。”
陳與麥道:“那你以後繼續去吧。”
陸斂沉應道:“好。”
陳與麥還有很多疑問,比如那個作詞的人是不是他,可是實在太疲憊了,她於是道:“我要睡了。”
“嗯。”陸斂沉起身關燈。
半夜,陳與麥是想上洗手間才醒的。
她睜開眼睛,借著地腳燈些許的光,勉強看清了病房裡的所有。
她的液已經輸完了,被子好好地蓋在身上,而病床旁,陸斂沉半撐在床邊,已經睡著。
房間是套間,陳與麥沒想到陸斂沉竟然沒去外麵睡,而是趴在她床邊。
此刻光線太暗,她隻能勉強看到他的輪廓。
明明很清晰,可是因為很久不見,加上昨天他的話帶給她的衝擊,她覺得有些陌生,和她記憶裡那個冷沉禁欲的男人絲毫不同。
陳與麥收回目光,準備從病床的另一麵下床。
隻是,她才剛剛掀開被子,陸斂沉就醒了。
他察覺到陳與麥的動靜,一下子便清醒了,隻是聲音有許久沒說話的沙啞:“小麥,怎麼?”
陳與麥有些尷尬:“我想去洗手間。”
其實,醫院有準備便盆的,但是陸斂沉沒給她請護工,她手機又落在了那個工作室,她根本沒法子叫人。
要讓她就在床上解決了,還讓陸斂沉去幫忙倒便盆,陳與麥就覺得畫麵太不敢讓人想象。
然而男人下一秒就道:“我給你拿便盆。”
陳與麥連忙擺手:“我用那個上不出來,我要去洗手間,你扶我就行。”
陸斂沉見她堅持,於是起身,直接伸臂穿過陳與麥的膝彎,又摟住了她的後背,將人一把抱了起來。
陳與麥身子懸空,有些急:“我自己可以走的。”
陸斂沉沒理會她這句話,抱著人就往洗手間走。
他將她放在了馬桶上,還要幫忙。
陳與麥連忙按開他的手:“我自己來!”
陸斂沉卻還是伸手,又將人稍稍扶起,伸手幫她。
陳與麥隻覺得一陣懊惱,尤其是這樣的距離,讓她隱隱感覺到壓力和不安。
好在陸斂沉做完這些,便轉過了身去。
陳與麥望著他的背影,道:“你先出去,要不然我上不出來。”
陸斂沉這次倒是聽話地走了。
陳與麥心頭歎息一聲,看來明天必須讓他趕快回去了,這樣的接觸太尷尬,對誰都不好。
她剛剛用完洗手間,陸斂沉聽到衝水的聲音,便重新走了進來。
好在陳與麥已經將病號褲提上,又被陸斂沉抱去了床上。
他給她蓋好被子,道:“小麥,睡吧。”
陳與麥見他還在床邊,不由道:“你去外麵睡吧,我沒事。”
陸斂沉和她對視,片刻後點頭:“好。”
陳與麥聽到他離開,她也依舊還很虛弱,所以很快就睡了過去。
隻是陳與麥不知道的是,在她熟睡後,陸斂沉又重新折了回來。
他坐在了陳與麥的床邊,猶豫了片刻,伸手握住了陳與麥放在被子裡的手。
他目光安靜地望著她,光線極暗,可他卻似乎很適應這樣的光線,就那麼守著她。
陳與麥是被第二天的查房聲音吵醒的,她今天還得輸液,吃了早餐後,又掛了點滴。
見時間已經是早晨九點,陳與麥衝陸斂沉道:“你能不能幫我聯係一下那家工作室,我讓小豌去幫我拿包。”
陸斂沉幾乎已經明白了陳與麥的言下之意,於是道:“我直接讓人去拿了給你。”
陳與麥搖頭:“我讓小豌過來吧,最近我們工作也沒那麼忙。你應該有你的事情要忙,就不用在這邊了。”
話音一落,氣氛又變得有些凝固。
陸斂沉抿著唇,過了一會兒才道:“等你出院我再走。”
他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這一刻,似乎又回到了從前的那個他。
陳與麥和他對視,清晰地看到了男人眸底的不退讓。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