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眼前的狐狸正是臨鶴仙君幻化而成的,現在劇情剛發展到臨鶴為了龍丹接近秦嶼。
劇情中秦嶼是絨毛控,但幾乎沒人知道,臨鶴卻查到了,不但查到了而且還親自化為毛茸茸的受傷小狐狸接近他,不得不說為了白月光,臨鶴仙君可謂是下了一番苦心。
許是秦嶼看得久了,卻一直無動於衷,小狐狸覺得受了冷落,於是在醫女的驚呼聲中一個動作跳到秦嶼膝上。
秦嶼身體一僵,接著又放鬆下來。他看著臨鶴裝成的狐狸試探性地抬起右爪,來到他的手背上方,發現自己並沒有阻止後,軟趴趴地搭了上去,隨後仰起頭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同時喉嚨還發出軟軟的嗚嗚聲,似乎在問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冷淡啊?
為什麼對你冷淡心裡沒點數?秦嶼挑眉。在臨鶴打算更近一步的時候,秦嶼不再置若罔聞,也懶得與他做戲,直接伸手把臨鶴拎起來,無視他的掙紮,道:“小白看起來精神不錯,傷口應該都好了吧?”
被抓住後頸皮拎起來的那一刻,臨鶴有些恍惚,他先是因失了麵子憤怒、不敢置信,接著心中又生出了些許懷疑,秦嶼不是絨毛控嗎,怎對他如此粗暴?
如果秦嶼聽到他的想法,定會冷嗤一聲,他現在又不用維持人設,自然不會再去裝什麼絨毛控。
醫女守月注意到秦嶼的動作,目光流露出些許不讚同,但還是乖乖回道,“是的,殿下。小白的傷已經全好了。”
秦嶼視線掃過她,又回到小白也就是臨鶴身上,他幽幽地看著臨鶴道:“既然好了,一會兒就放走吧。”
放走!臨鶴掙紮的動作一頓,他辛辛苦苦接近秦嶼,為此不惜變成一條畜牲,為了喚起他的同情憐惜,還把自己搞傷,如今秦嶼一句話就讓他離開,不行,他絕對不允許自己前功儘棄。
秦嶼沒理會他的異樣,說完把他扔給守月就離開了。
自醫閣出來後,雨已經停了,但空氣中仍殘留著些許水汽,秦嶼看著籠在霧中,仿若山水畫般的亭台軒榭、琪花玉樹,神情不明。
這裡不是妖界,而是秦嶼在人界的一處行宮
,名曰西離宮。當初劇情中一句「臨鶴化為狐狸接近在人界遊玩的秦嶼」,秦嶼就被摁著頭來了人界“遊玩”。
不過,“比起妖界,人界也另有一番風景。有空一起去外麵走走吧,總不能白來一趟。”如今秦嶼已經不受主神控製了,完不成劇情也不會再有懲罰,自然不會虧待自己。
“好。”蛟一在秦嶼身後恭敬地回應。
*
雖然秦嶼如今已非人族而是妖族,沒有飲食和休息的煩擾,但秦嶼還是按照人族的作息生活,除了不用用膳以外,晚上會按時就寢,畢竟來了人界就入鄉隨俗嘛。
晚間,秦嶼回到寢殿剛躺倒榻上,就聽見窗邊傳來窸窸窣窣的敲擊聲。秦嶼充耳不聞,他知道是誰在敲他的窗戶。
前世也就是他第一次來這個小世界的時,也經曆過一次,當時他按劇情放了對方進來,不過這次,他不會再讓人如願了。
其實,秦嶼蠻想吐槽的,大半夜去敲儲君寢殿的窗戶是活膩了嗎?就不怕被四周的侍衛直接解決掉?結果,對方就是成功了。
沒辦法,誰讓人家是主角呢。邏輯什麼的,在他身上根本不管用。是的,敲秦嶼窗戶的正是臨鶴。
臨鶴趴在窗邊,咬著牙死死盯著裡麵。秦嶼為何還不來推開窗戶,沒聽到敲打的聲音嗎?
今天白天聽到秦嶼要放他走時,臨鶴無疑是緊張的,明明對方第一次見到他時還愛不釋手,如今竟然說送走就送走,就好像突然換了一個人一樣。
臨鶴沒有多想,他關注的是另一件事,那就是他好不容易來到秦嶼身邊還沒到達目的,怎麼能走呢,他不能讓機會白白流失。所幸守月對他喜愛得緊,他稍微一撒嬌就留下了。
入夜後他抱著親近秦嶼的想法跑到秦嶼寢殿,他想,如果自己能趁機進入寢殿,撒個嬌賣個萌與秦嶼同榻而眠,秦嶼這個絨毛控還能舍得再把他送走?
對於秦嶼白天的冷淡,臨鶴覺得隻是個意外。
結果到現在他敲了半天,人也沒上鉤,大大超乎了他的預料,臨鶴瞪著窗戶,恨不得把它燒出個窟窿。
……
“送走了嗎?”秦嶼從書卷中抬起眼。
“是,已經送走了。”蛟一將沒了餘溫的茶撤下去,
又換上一杯新的。
自昨晚接到把狐狸送出西離宮的命令,蛟一是連夜派人執行。
“我知道了。”雖說是送走了,但秦嶼知道臨鶴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他也是看準了這一點,才肆無忌憚地讓人把他送走,反正,總會送上門來的,不急。
至於為什麼不直接動手除掉?
讓對方的希望一點點破碎,餘生都在綿延無儘的痛苦中浮沉,可比一棒子打死有意思多了,不是嗎?
“對了,蛟一,去給我找一個人。”除了臨鶴,其餘那些傷害過他的人他也不打算放過。
*
這日,天氣晴朗,微風和煦。
秦嶼正拿著餌料在池邊喂魚,顏色豔麗的魚兒爭先恐後擠到他身前尋求投喂。
忽然,蛟一來到他身邊,附身說道:“殿下,有人送東西給您。”
秦嶼撩起眼皮,“誰?”
“是……是仙界的臨鶴仙君。”
來了!秦嶼精神一振,將剩下的餌料儘數撒入池中,“呈上來。”
不一會兒,便有人捧著一長形鑲金木盒來到他身邊,木盒是由上好的木料製成,中間雕花鏤空,一眼看去,極為精致。
“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