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嶼之所以敢這麼說,無非是因為謝秋、君時本身就是一個人。
當初在這裡初遇謝秋時,秦嶼就隱隱有似曾相識的熟悉感,但因為謝秋表現得太過大膽熱情,與以往的性格完全不一樣,秦嶼下意識就把這種感覺忽略了。後來遇到君時時,這種感覺再次冒了出來。但這一次秦嶼沒有忽略,反而有了一個猜想。
那就是,君時是不是自己的愛人?
於是懷著滿滿的探知欲,已經在係統的幫助下將秘境的情況徹底摸透、完全可以直接將古箏拿到手當天出來的秦嶼裝做不熟悉的樣子,處處試探,欣然接受與君時一同在秘境內行動,以便驗證自己的猜測。結果走到中途,君時因為路癡發屬性作下線了,然後轉頭他就遇上了謝秋。
與謝秋相處的這段時間,熟悉的味道讓人震驚,秦嶼也終於意識到了先前曾被他忽略的感覺。秦嶼瞬間陷入了迷茫,因為當時他心裡已經有一半把握君時就是他的愛人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然後接下來就是謝秋下線,君時現身,與此同時出現的還有蘇子安。
有趣的是,就是因為蘇子安的出現,讓迷惘中的秦嶼立馬撥雲見日。秦嶼因為不相信撞在一起的各個巧合故而推測出蘇子安重生。但這同樣也可以用在君時與謝秋身上。從不在一起現身的兩人給他同一種感覺,真的會有這般巧妙的事?
後來,還是因為蘇子安,秦嶼終於能肯定地說,君時就是謝秋了。因為蘇子安一往他身邊湊,君時立馬謝秋上身,整個人的行為處事都不一樣了,偏偏君時還沒發覺,直到最後,秦嶼都忍不住開始提醒……
至於上次係統問他為什麼一直戲弄君時,緣由也在於此。他演戲在先,我在口頭上微微戲弄他一下,不過分吧?當然不過分,想到這裡,秦嶼揚起一抹笑容,“不出意外,君時也快來找我了。”
就在這時,聽秦嶼的話努力動了半天腦袋也沒想出個所以然的係統,突然發現了一些彆的東西,它慌慌張張地對秦嶼道,“我發現我上次找的消息不全,宿主!”
“什麼消息?”秦嶼問。
“是關於春荼的……”
*
“快走開,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蘇子安猛地從噩夢中驚醒,一起身看到周圍漆黑一片他又驚了一跳,血液幾乎要倒流,“好黑,我要蠟燭……”
蘇子安拖著發軟的雙腿點燃一支新蠟燭,待搖曳的燭火讓禁閉室不再那麼黑暗後,他才劫後餘生般地鬆了一口氣,伸手抹去額頭的冷汗,然後再次拖著疲憊身軀來到床邊。結果剛一坐下就感到一陣濕意,意識到這是什麼後,蘇子安的臉色瞬間青了。等一切都處理完,蘇子安用顫巍巍的手扒開衣襟,看到心口處仍是烏青一片後,不由得抿緊了唇,都這麼多天了,怎麼一點恢複的跡象都沒有。
不見一絲好轉的傷痕讓蘇子安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秘境中。那日他自信滿滿地選了一條自以為正確的路,結果險些把自己送命。無數的夢魘、數不清的魔氣儘數向他撲來,他想逃可惜已經逃不掉了,連喊一生救命的機會都沒有。在那短短的半天裡,他經曆了無數個絕望的人生:被至愛之人奪走一切,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野獸吃掉,被人各種虐殺……
它們都是真真切切的人生,就是因為主人的不甘心,所以才會凝聚成夢魘,生成魔氣,帶著主人們的怨氣努力除掉那些心思不正、懷有惡念的人。很顯然蘇子安就屬於它們要除掉的對象。
蘇子安本以為自己會死在那裡,結果一睜眼竟然又回到了石門外,若不是心口一片烏青,痛得很,體內還隱約有一股與真氣相斥、除了魔氣不作他想的氣息,他真的會以為一切都是一場夢,夢醒了就好了。
更糟糕的是,蘇子安本以為出了秘境就會好,結果他每天都做夢,夢的內容還是那些令人絕望的人生。與此同時,他體內的魔氣也在逐漸濃鬱,這樣下去,早晚會有藏不住的一天,而秦嶼當誅的發言似乎仍在耳邊回響。越想越絕望的蘇子安待在透不進一絲光線的禁閉室中,無助地蜷起身體,“我該怎麼辦,師尊?”
禁閉室外,有人踏著一地月華而來,臨進去前,他在門外恍然注意到了一點小東西,俯身將其捉住起後,來人眼睛微眯,隨後手指一動,發著熒光的小蟲便化為粉末隨風逝去,隻留下微微的幽香。
望寒峰中,原本閉目養神的秦嶼瞬間睜開眼睛,他拿起手邊的本命劍,看著寒光冷冽的劍身,喃喃自語道,“他的確待我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