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跡(1 / 2)

司空 牛角弓 6122 字 5個月前

曹溶死活不肯說,陳原禮和司空也拿他沒辦法。

人家畢竟也是官身,又是在自己的地盤上,真鬨起來,他們兩個人也未必就能討到什麼便宜。再說,陳原禮也確實不敢以下犯上把曹溶得罪的太狠。他知道他家大人的處境並不那麼安穩,能少一個敵人,總是一件好事。

一行人匆匆的來,又匆匆離開。等他們回到虞國公府的外院,已是日落西山。陳原禮不顧上洗漱,先帶著司空去鳳隨的內書房複命。

司空之前曾經來過一次內書房,不過那個時候他急匆匆的,天色又太晚了,他也沒顧上欣賞一下國公府的景色。

這一次,倒可以好好欣賞欣賞了。

鳳隨的住處給司空的印象就是開闊。

書房周圍也沒有什麼精致的假山亭台,都是一些低矮的花木,稍遠些的地方是一片開闊的池塘,池塘對岸是竹林,遠眺景色極佳,但近處卻沒有什麼可以讓人藏身的地方。

司空就覺得鳳隨真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

書房本身也修建得極為闊朗,正房連同左右耳房全部打通,不同的功能區域隻用多寶閣與書架做了區分,視覺效果上十分開闊。

貫節帶他們走進書房的時候,就見鳳隨穿一身淺色的長袍,正立在靠窗的書案旁寫著什麼。

兩人不敢靠近,安安靜靜地等著一邊。

片刻之後,鳳隨將寫好的紙張疊起來封好,交給貫節拿走。然後招呼陳原禮和司空在一旁落座。

空青捧了熱茶上來,又悄然退下。

鳳隨的目光在他們臉上淡淡掃過,“說說吧。”

陳原禮就將兩次進出玉香樓試探曹溶的經過說了,從“薛記”贖回來的衣服也拿出來給鳳隨看過。因為不確定這件事是否與喬穎兒一案有關,所以隻是提了提。至於要不要派人去喬家的田莊打聽情況,他也不過問,等鳳隨做決定就好。

他又提起了司空與曹溶手下廝打一事,以及曹溶最後提醒他們的那話,有些遺憾的對鳳隨說:“就是不知道他們在查什麼案子。屬下總覺得,他們正在查的事情,跟喬家、跟珍珠鞋也是有些關係的。”

說著,他將目光投向了司空。本想問問司空有沒有看過銅管裡的東西,轉念一想,看過又如何?難道這小子還能過目不忘嗎?

他的腦海裡剛剛轉過這樣的一個念頭,就聽司空問鳳隨,“曹大人在查的事情,對大人來說重要嗎?”

鳳隨沉吟片刻,“按理說,皇城司負責的事,大理寺是無權過問的。”

但是可以作一個參考。

司空從他的神情中看出了這一層意思。

他就有些猶豫了,他看過銅管裡的東西,這件事到底要不要說出來呢?

司空隻猶豫了一下,就決定還是說出來。

一來他隻是下屬,什麼線索與案情有關,什麼無關,這些事不應該由他來決定。其次,也是他更為重視的一點,那就是他既然已經決定了跳槽,鳳隨就是他的老板,他至少要在這個崗位上儘職儘責。

或者說,他有必要在領導的麵前展現自己的價值。

司空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對鳳隨說:“請大人賜下紙筆。”

鳳隨和陳原禮都愣住了。

“你打開看過?”陳原禮又驚又喜,又有些不確定,“難道你還有過目不忘之能?”

司空有些無語,“銅管裡隻有一卷紙,上麵也就兩三百字,還多是數據……再說我也不是全部記住了,算不上過目不忘。”

他以前的工作,每天都要接觸大量的數據,所以記憶力也算是經常得到鍛煉。但要說過目不忘,司空覺得,遠遠沒有到達那種程度。

鳳隨雙眼發亮,他起身將司空引到書案旁,親自取了紙筆給他,“你寫,我來研墨。”

司空也不在這些細節上跟領導推搡,那張紙條他隻看過一次,這種記憶是非常淺的,再跟他們說一些無用的閒話,搞不好他就要把紙上的內容忘光了。

司空立在案前,開始默寫自己記下的內容。

這一卷紙張,似乎是賬本中的一頁,有日期,也有經手人的名字和印章。其中的內容則是一串的名字和數字。除此之外並無其他說明。司空也不好猜這些數字到底是記錄銀兩的數目,還是什麼有特殊含義的編號。

前麵一部分他記得很快,到了中間部分就有些遲疑,最後乾脆畫出了幾條直線,對鳳隨說:“這裡還有四行,但是我不記得了。”

鳳隨莞爾。

他覺得匆匆一瞥,能記住這麼多已經很了不起了。

司空在紙張的最後畫了一個小印的形狀。那是一個小指肚大小的葫蘆形印章,陰文刻著兩個字:長庚。

然後遲疑了一下,在印章旁邊畫了一個小圓圈,對鳳隨解釋說:“這裡是一個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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