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牙還牙(1 / 2)

靠多年征戰沙場煉出來的懾人氣勢,嵞染在與金子勳說話的時候,語氣雖說聽起來十分的心平氣和,但在眾人眼裡,卻是帶了明晃晃的質問和警告。

由於金子勳從未跟嵞染打過交道,他摸不準她的心思,所以,即使連他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但他還是不敢貿然開口接話。

不過就在他猶豫不前的時候,竟有人替他跳了出來:“這位姑娘,你這樣不太好吧!剛才人家金子勳公子可是把一切都向江姑娘說明白了的,姑娘你若不相信,可以去問問江姑娘,看是不是他魏無羨破壞規矩在先。”

幫忙說話的是位留著胡子的壯年男子,看衣著打扮,好像還是個仙門小家的宗主。

對於他的提議,嵞染本意是不想搭理他的,可誰知他說了幾句還不夠,在稍作停頓後,竟又開始喋喋不休了起來:“百鳳山上總共就五百多的獵物,可來參加圍獵的卻有五千之眾,懸殊如此之大,本就已經很難搶到了,他魏無羨又一個人占去了三分之一,姑娘,你說這還叫我們怎麼獵,不如乾脆都收拾收拾回家好了!”

“這位大叔!”嵞染忍無可忍的打斷了他,眼神冷的像結了一層寒霜,“如您所言,既然獵不到東西便要回家,那你怎麼還不收拾呢?”

“嵞姑娘,你這話什麼意思?”金子勳一見她原是來者不善,終是忍不住開了口,“人家姚宗主實話實說,你如此態度,怕是有損你們姑蘇藍氏不可目無尊長的家訓吧?當然,念在你是小輩的份上,人家姚宗主想來是不屑與你計較太多的,可嵞姑娘你不要忘了,你們姑蘇藍氏的藍老先生,可是出了名的賞罰分明啊~”

聽著他拖的宛如牛皮糖一樣長的尾音,嵞染下意識地眯起了眼。

所以,這是打算用藍啟仁來壓她了,隻可惜,她嵞染從來都不吃這一套。

攔住了想要上前維護她的藍忘機,嵞染衝金子勳勾了下唇:“金公子,我今日的這番言辭損不損我藍氏的家訓,自有藍老先生來定奪,一人做事一人當,到時候是罰是懲,我乖乖受著就是。倒是金公子你……”

“我怎麼了?”

嵞染一笑:“如果我沒記錯,先前射箭的時候,金公子不是說好要和魏無羨在百鳳山上見真章分勝負的麼,怎麼這都還沒正式開比,金公子就已經先蓋棺定論了呢?”

正所謂打蛇打七寸,對付像金子勳這種高傲自大的人,如果想要一針見血的戳到他的痛處,不用問也知道,最好的法子,便是直接上手去挖他在極力掩飾的東西。

“誰說我認輸了!”沒有人願意被彆人當眾揭穿老底,不過眨眼功夫,金子勳的臉已是完全脹了個通紅,但他還在堅持死鴨子嘴硬,“我……我隻是看不慣魏無羨用那些旁門左道的妖術!”

聽到他居然用旁門左道這種傷人的字眼來形容自己勞心勞力研究出來的禦笛之術,本就心神不穩的魏無羨眼神登時便變了。他死盯著金子勳,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右手則緩緩摸向了彆在腰帶間的陳情。

“魏嬰!”藍忘機眼疾手快的扣住了他的肩膀,“凝神!”

嵞染見狀,連忙出手往魏無羨的眉心注了一道靈力。

“抱元守一,屏息凝神。”按著她的引導,很快,魏無羨平靜了下來。

“嵞染姐。”他糯糯開口,聲音裡帶著說不完的委屈。

“不怕,有我在,他囂張不到哪去。”傳音安慰了他一句後,嵞染緩緩回身,衝著金子勳很是鄭重的施了一禮,“抱歉金公子,方才是我了解不周,因此,若有衝撞到金公子的地方,還請金公子見諒。”

許是沒有想到她居然會選擇站在自己這一邊,金子勳吃驚的當場便愣住了,不過很快他便又接著哈哈大笑了起來。

“嵞姑娘不愧是姑蘇藍氏教養出來的弟子,果然比某些隻懂得使陰謀詭計的人明事理多了。”金子勳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目光一直都落在魏無羨的身上。當看到他被自己的指桑罵槐氣的又瞬間紅了眼眶時,他再一次笑出了聲,“我呢今兒心情好,看在姑娘的麵子上,剛才的事我就不予追究了。”

嵞染微微一笑,正要禮貌說一聲多謝,可就在她她準備要開口的時候,金子勳卻突然補充了一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示意藍忘機和江厭離安撫住想要衝上去再理論的的魏無羨,嵞染淡定的問道:“什麼條件?”

金子勳笑了笑:“條件很簡單,我要他魏無羨當著所有人的麵,給我低頭認錯。”

條件一出,滿場嘩然。而魏無羨也終是忍無可忍的拔出了陳情:“金子勳,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金子勳一臉得意,“魏公子不要誤會,我呢隻不過是想幫江老宗主好好管教一下你這個,不知禮數的家仆之子。”

“子勳!”眼見他越說越過分,金子軒連忙拽了他一下,“子勳,你和魏公子有事說事,不要扯上其他的東西。”

金夫人也聽不下去了,她瞪著金子勳,厲聲道:“金子勳,你要死嗎!”

“叔母!”金子勳有些委屈。

“你給我住嘴!”金夫人搖搖頭,示意他安靜下來後,她笑著轉身走向了江厭離。

“金夫人!”嵞染擋在江厭離麵前,一臉微笑的看著她道,“金夫人,事到如今想來您也聽明白了,他二人之所以鬨成現在這個樣子,其實不過是因為那三分之一的獵物而已。嵞染早就聽聞金夫人您的為人最是嚴明公正,這樣吧,為了能讓他們兩個都能心服口服,不如就由您親自作為裁判,特為他二人加注一場狩獵比賽,比賽時間為一個時辰。當然,為彰顯公正,金夫人還需勒令他二人在比賽之時,都不可用除隨身佩劍之外的任何武器。”

昔年女扮男裝在軍營曆練之時,有人曾告訴過嵞染,若想讓一個看不慣你的人心服口服,最好的法子便是和那個人痛痛快快的比一場。她就不信了,憑他魏無羨的實力,還乾不過一個隻知道逞口舌之快的金子勳。

更何況,他如今還多了虞紫鳶這個靠山。

眾所周知,自從經曆了蓮花塢被毀一事,虞紫鳶對魏無羨的態度,可謂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雖不至於好到每日晨昏定省噓寒問暖的地步,但起碼已不再對他冷眼相向惡語相加。而且說出來可能不信,就在半個月前,她還讓江楓眠把魏無羨的名字加進了雲夢江氏的家譜。

金夫人和虞紫鳶在未出嫁前曾是閨中密友。常言道,不看僧麵看佛麵,念在而今的魏無羨也算是虞紫鳶一個兒子的份上,所以就算她真的有意要偏袒自家侄子,但隻要她不想讓江金兩家就此撕破臉皮,那她就必須得將這碗水端平。

金夫人是聰明人,隻意味深長的看了一會兒嵞染後,她便表明了自己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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