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暖睡去醒來無數次後,她終於接受了自己不是重生而是穿越這個事實,在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的閒暇之餘想想自己的人生還是有些許心酸與難過的。
好歹自己也是在二十一世紀活了二十幾歲的新時代女性,雖說運氣是不太好,可是在現代至少也是有網絡有手機,而且還可以自由戀愛的,而在這裡彆說網絡和手機了,能夠找到娛樂消遣的項目就已經很不錯了,更彆說自由戀愛了。婚姻就是媒妁之命,父母之言,況且到了一定的年齡還得進宮選秀。一想到這裡,宋暖就不由的悲從中來嚎啕大哭。
瓜爾佳氏看著自己的女兒突然哭了起來,趕忙將宋暖抱了起來。“額娘的玉珠怎麼了,怎麼哭了。不哭不哭,額娘在這裡……”一雙溫暖的手輕輕的拍打著宋暖的背,不,現在應該叫做董鄂玉珠了。舒服的奶香包裹著她,玉珠的心情也漸漸平緩下來了。望著眼前神色緊張的瓜爾佳氏,她不禁想到了上一世的母親大人。
對,穿越後她已經把穿越前定義為上一世了。其實玉珠並不是由母親帶大的,父母離婚後,她是由外婆一個人辛苦拉扯大的。母親這一詞的概念還是成年後突然出現在她麵前的女人才有的,那時她才意識到,原來我除了外婆還是有媽媽的。
所以玉珠其實和母親之間的關係說好不好,說壞不壞,總感覺差了點什麼。可能是從小沒體驗過母愛,麵對緊張擔心的瓜爾佳氏,玉珠感覺心裡暖暖的。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裡,本著來之安之的原則就努力適應這裡,或許這樣才是對自己最好的打算。
大抵是習慣了自己是嬰兒這個設定,玉珠將這個設定發揮到了極致。餓了就哭,尿了也哭,吃了就睡,沒臉沒皮,堪稱完美。連下人們都清楚了她的作息規律,“格格這一哭準是又餓了。”瓜爾佳氏笑道:“玉珠這性子以後準是一個大家閨秀。”“老子就是一武將,爺的格格以後難道不應該騎馬射箭?當什麼大家閨秀!”
玉珠看著眼前突然湊近一張掛著愁苦的粗獷的臉,這應該就是阿瑪了,給他個麵子。玉珠對著董鄂七十咧開了嘴咯咯的笑了起來,董鄂七十愣了愣,瓜爾佳氏忙打趣兒道:“妾身可要吃醋了,玉珠可從來沒有對我這樣笑過。”“哈哈哈哈,爺的格格當然是最喜歡爺了。”讓騎馬射箭,大家閨秀都見鬼去吧。
這其樂融融的場景,倒也很是溫馨。
些許是玉珠是董鄂七十第一個女兒,他對玉珠寵愛起來一點也不客氣,滿族的姑娘本就應該嬌養,都統府自此開始了寵孩子的模式。隨著時間的變化,玉珠倒也越發適應,從心底接受了豪放的阿瑪和溫柔的額娘,也接納了這個為她帶來溫暖的地方。
雖然有著小孩子的殼子,但是卻是二十幾歲的芯子,玉珠倒也毫不扭捏,一張裹了蜜的小嘴天天阿瑪額娘的叫著,哄得董鄂七十與瓜爾佳氏開心得不得了。簡直就是集都統府萬千寵愛於一身,幸虧玉珠沒有恃寵而驕,不然非得培養出一個嬌蠻的格格來。
秉著重新開始生活的念頭,玉珠拚著一口氣,琴棋書畫,騎馬射箭樣樣都逼著自己去學習,甚至連刺繡都沒有放過。畢竟今時不同往日,若還像21世紀那般估計自己進宮選秀都活不過一集。
想到這玉珠不禁歎了口氣,繼續拿起了針。粉嫩的小手努力的握緊針穿過麵前的繡布,身後不遠處的瓜爾佳氏看著自己女兒一本正經的模樣真是又好笑又心疼 。
白駒過隙,轉眼玉珠也到了該進宮參加大選的年齡了,這幾天都統府總能看到董鄂七十與瓜爾佳氏忙進忙出的身影。玉珠看著他們有些心疼,終歸都是為了自己好。
扭頭對身後的玉桃揮了揮手,“走,琴兒。阿瑪與額娘這幾天甚是操勞,都忘了明天是阿瑪的壽辰,你陪我上街為阿瑪挑選壽禮。”“是,小姐。”墨琴輕聲應道跟在了玉珠身後,又側身叫身後的小廝跟上。
玉珠思來想去終於想好了送什麼給董鄂七十,這幾天總看到阿瑪轉動大拇指上無形的扳指。自從前一個月額娘送的玉扳指不小心碎了後,阿瑪的這個習慣總改不過來。有次被玉珠不小心看到,董鄂七十不由的老臉一紅,尷尬的拉了拉袖子遮住自己的手。
“小姐,車到了,上車吧。”小廝掀開了簾子,墨琴扶著玉珠上了馬車。抿了一口墨琴送上的茶,玉珠輕輕的撫了撫嘴,“琉璃廠似乎新到了一批貨物,走,去看看有沒有好的。”
到了琉璃廠的路口,墨琴就下車了,小心的把玉珠扶了下來。車夫慢慢的將馬車駕到一旁,找了個無人的地方停靠。玉珠悠閒的往裡麵走著,墨琴緊緊跟在身後,小廝跟在一米開外的位置既不影響玉珠又能很好的保護她。
琉璃廠路兩邊的鋪子大多數都是古玩書籍,路上大多都是文人書生,其中也不乏有些來挑選新奇玩意兒的官員。逛了一會,玉珠終於在一大片的古玩鋪裡找到了一家讓她感興趣的鋪子——珍稀齋。玉珠抬頭看了眼匾牌,“我倒是很好奇裡麵到底賣的什麼,琴兒,走,進去瞧瞧。”“是,小姐。”墨琴緊跟著玉珠走了進去。
踏進門口,玉珠環視一周,兩三個置物架上擺放著普通的玉器玩意兒,著實沒有看到珍稀的物件在哪裡,剛想轉身離開,一濃眉大眼圓臉的小二迎了上來,憨厚的笑著,“這位姑娘請問需要置點什麼?”說話不諂不媚,態度不卑不亢,叫人生不起厭惡。